“阿宁说你不舒服。”梁戍站起来,也坐在床边,“昨晚冻着?”
两人胳膊相贴着,体温彼此传递,柳弦安心跳,这哪里冻,分明就烫得要命,便伸手试试他额头温度:“不发烧,心跳呢?”
梁戍张开只手臂:“不知道,你来听听?”
若换作平时,听也就听,先前并不是没听过,但昨晚又偏偏有那场绮乱梦,现在
柳弦安虽然平时比较佛,比较你随便,比较生死都可以,但此时也被惊到,这种事为什要告诉爹和大哥?
阿宁却觉得,那当然要告诉啊!因为全家人都觉得公子实在太无欲无求,无欲无求到好像都不太正常——不是精神上不正常,反正柳二公子精神不正常,全国百姓都知道。柳庄主和柳大公子主要担心,是他身体会不会也有点那方面隐疾,就比较忐忑,比较愁苦。
柳弦安:“……”
不想说话。
他换个话题,问道:“王爷是何时走?”
或许是因为梁戍身体仍有些发热,在梦里,柳弦安便也落入汪无底温泉中。
他闭起眼睛,由水面缓缓下沉,宽大衣摆向着四面八方飘漫开,似朵巨大妖冶花,而就在这潮湿黏腻世界里,他身体恍惚如完全落入另个人掌心,粗糙薄茧贴合腰肢,带来阵不可言说陌生战栗,细白脚趾微微勾起,踩得水波片荡漾。
待身体随水波漾到最高处时,柳弦安手指握紧枕头,猛地惊坐起来,阿宁原本正趴在床边休息,此时也被带醒,睁眼见柳弦安满头虚汗,赶忙抓着他手臂摇摇:“公子,快醒醒,你做噩梦?”
房间里光线很暗,窗外也闹哄哄。柳弦安缓好长阵子,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,他松口气,靠回床头昏昏沉沉地问:“什时辰?”
“辰时。”阿宁道,“王爷临走时吩咐过,公子昨晚辛苦,今天就安心在客栈歇着,不必再去府衙。”
“卯时,走得挺匆忙,好像是府衙那头查出什事。”阿宁道,“看着倒是没再发热,只是有些咳嗽。”
柳弦安就没再问,他向后仰躺回床上,慢吞吞地换完衣服,脑子里还在想昨晚那场情迷意乱春梦,想会儿,索性用被子捂住头,又自,bao自弃地睡个回笼觉。这不早不晚时间,直睡得整个人越发头疼,浑身筋骨都是软,下午稀里糊涂爬起来,坐在床边闭着眼睛用脚找鞋,耳旁却传来声轻笑。
“……”
梁戍蹲在床边,握住他只赤裸脚踝,将软鞋套上去:“睡醒?”
醒,但又好像还在梦境里,柳弦安僵着身体,只有喉结滚动下:“王爷。”
他边说,边去掀被子,柳弦安却紧紧压着不松手。阿宁初时没反应过来,以为他还要继续睡,便道:“那先去取干净寝衣,公子把身上穿换下吧,都湿透。”
柳弦安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,含含糊糊地说:“你取来,自己换。”
懒蛋公子要自己换衣服,阿宁停住脚步,目光狐疑,疑会儿,问:“刚刚是不是……梦到什啦?”
柳弦安蒙混过关地“嗯”声。
阿宁立刻坐回床边,按住他肩膀,看起来甚是惊喜:“真吗,那这就写信告诉庄主和大少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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