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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贞城里次又次闹鬼,但都没闹出人命,像次又次“狼来”故事,再再二时还能使得人心惶惶,再三时便已效力大减,尤其那鬼还连飞都飞不好,在众目睽睽下直挺挺地往下掉,也没本事吃人。
连牟翠花大婶看着也不怎害怕,正坐在街口树下嗑瓜子,与街坊说着闹鬼事。刘猛娘也站在人群里,牟翠花看到她后,就多事地问:“刘姐,余老爷家里要办流水席,你今天怎没去帮忙?”
“昨天伺候到半夜,早上又被万丫头鬼魂吓得没睡好,夫人便让回来歇着。”刘婶问,“那张符,是什意思?”
“不让河神娶亲呗,明晃晃大‘囍’字,最近咱们城里也没有别喜事。”有人道,“不过看余府人已经在往河边挂彩绳,他们是不怕,说明天切照旧,毕竟花大价钱请巫师,余夫人与余大少爷都吩咐过,凡事以余老爷身体为重。”
“银喋虽说是骗子,但也是个专业骗子,既然他早已在西南名声大噪,那画符咒这种事应当信手拈来。”柳弦安说,“可王爷手中这张,笔法却生疏得很,圈都画不圆,上头还写那大个打着叉‘囍’字,咒得也过于明显。”
梁戍收起符咒:“既然不是银喋,那你觉得扮鬼之人会是谁?”
柳弦安想会儿:“不好说。”
“不好说,也能说给。”梁戍提壶帮他添茶,“看看这次们是不是想得样。”
“王爷也有怀疑人?”
这回万圆鬼魂出现在清晨,依旧面孔惨白地飘浮在半空中,将早起出摊对夫妇吓得不轻。柳弦安问:“那鬼具体是怎叫?”
“鬼没叫,只是动不动飘在天上,你在梦里听到那声惨叫,是卖炒饵块老板娘。”梁戍道,“那时天已经亮,听到动静之后,左右两条街邻居纷纷提着铁锹斧头出来,女鬼却没继续往前扑,而是头栽进暗巷。”
“栽进?”
“栽进。”
据目击者言,活像断线风筝。因着白天阳气重人又多,大家干脆壮起胆追去探究竟,巷子里却连鬼毛都没根,只在墙上贴张字条,画满符咒,血迹斑斑。
“可这……”刘婶
“是。”
柳弦安便用手指蘸茶水,在桌上潦草写下个名字。这是他从闲书话本里看来江湖暗谈方式,感觉十分适合拿来在这种时刻用。而柳二公子草书是极好看,飘逸飞扬似孤云,手指更是纤纤如玉,梁戍单手撑起脑袋欣赏,没什心情再去看鬼是谁——可见确实有几分色令智昏、不务正业昏庸潜质。
手好白。
柳弦安在他面前晃晃手:“王爷?”
梁戍攥住他指尖,将脑子里下流念头清空:“走吧,去找他。”
“就是这个。”梁戍从旁拿起来。
柳弦安正吃着糕,冷不丁看到这个东西,差点噎住。梁戍替他抚抚背,问:“能看懂吗?”
“看不懂,从来没有研究过符咒,也没法研究。”
世间可能当真有顶厉害大师,但更多还是像银喋样江湖骗子,这群人识不识字都很难说,随便舞两笔,实在没有浪费时间分析必要。柳弦安只扫眼:“装神弄鬼,专门奔着吓人去画,应当不是银喋所为。”
“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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