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省着点嗓子吧。”童鸥重重收剑回鞘,“将来有是你哭时候。”
余重对上他眼神,脖颈阵发寒,还欲再辩,庙里却突然有人出来喊:“柳大夫,余琮刚醒,又晕!”
柳弦安脚步匆匆地过去:“怎会又晕?”
那差役道:“可能是躺地方不对。”
庙里诸多佛像,尊尊威严怒目,余琮刚颤巍巍地睁开眼睛,就见漫天神佛正围成圈盯着自己,登时吓得五魂六魄齐飞,双腿蹬,“噶”声直挺挺厥过去。
刘猛却不觉得自己有多“侠”,他所理解豪侠,是该骑匹马浪迹天涯,路遇不平拔刀相助,声,bao喝震退数十匪徒,智勇双全才叫畅快,而像现在这样顶个风筝壳子装神弄鬼,还天天提心吊胆会被人发现,与“豪侠”哪里搭得上边,顶多能称句“算个人”。
柳弦安此时已经从破庙里出来,恰好听到这句谦虚。他先前只在书中见过美而不自知,刘猛这番言论,竟也能套句侠而不自知,便道:“愿意助人为圣,付诸行动为勇,不计回报为义,设下计谋为智,心怀悲悯为仁。刘小哥家愿为毫无血缘小花做好举家搬迁、亡命天涯准备,不止智勇双全,是圣勇义智仁五全,这难道还当不起个‘侠’字?”
刘猛听得都呆住,原来你们厉害读书人平时都是这说话,怪不得诸葛亮能舌战群儒,这舌头般人确实招架不住。
梁戍问:“如何?”
柳弦安道:“毒入膏肓,救不得,不过也不会立刻就死,过会儿应当能醒。”
百姓听到之后,都忍不住哈哈嘲笑,嘲笑完又担心方才那小姑娘,就跟着队伍往府衙方向走。柳弦安半蹲在小马车里替余琮施针,全神贯注,虽是数九寒天,却也出额头细汗。旁边老差役在巡街时与他曾见过几面,算半个熟人,此时就小声劝道:“柳大夫,这种人还救他做什,反正供词有他儿子来说,也不怕余府跑。”
“要救活他。”柳弦安转动着手里银针,“哪怕不为任何证词,也要让他亲自面对应有惩罚,否则就这死,岂不是作恶生却荣华生,有悖于天下众义士致力维系公平正义。”
他没说病入膏肓,却说毒入膏肓。周围人都听出异常,梁戍道:“毒?”
“长年累月被人下毒,不过都是些不要命、只会引起不适毒,也很好解,但再好解,残余毒素积攒在体内,也是不小剂量。若换做别古稀老人,怕是早已命呜呼,但余琮身体要比般老人健壮上许多,所以才能直撑到现在才垮。”
“长年累月被人下毒?”百姓听得咋舌,第反应就是余重干!毕竟这种儿子为家产迫不及待药死亲爹事并不稀罕。余重却指着银喋破口大骂:“爹常年服用,就只有你捏那些丹药。怪不得他这两年总是生病,你来家里做法就见好,万圆那回也是他答应与你合谋,转天立刻浑身舒坦,原来都是因为这个!”
银喋倒在地上,也不知被高林打断哪根骨头,正在像条虫样蠕动。
童鸥上前,剑划开他衣襟,果然又是白福教图腾,还没等百姓炸锅,余重抢先拍着大腿嚎起来:“爹,你说你信是延年益寿神教,怎竟是这玩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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