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王爷呢?”柳弦安问,“心眼多吗?”
“不多,没心眼,好哄得很。”梁戍靠在灶台上,看似漫不经心道,“不信你试试,只句话,便跟你回家。”
句话,就能捕获个骁王殿下,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加占便宜事。
柳弦安说:“那走吧。”
梁戍却又反悔:“这哪里是句话,分明就只有三个字,至少也要多哄两句吧?”
安被激得往旁边缩,却半天躲不开,只好道:“在说刘猛,阿宁说王爷要安排他去西南驻军当差。”
“是。”梁戍松开手,“他是本地人,身手好,胆大心细,品行也不错,当个杂耍班子小头领实在屈才,丢进军营中历练番,被苦宥亲自带带,将来或许能被委以重任。”
苦宥就是西南驻军总统领,梁戍曾经部下。柳弦安路上也听不少关于此人传说,可能是因为西南地界邪门,所以传说也是路奔着邪门去,还有人说他祖祖辈辈都是巫师,眸色要泛金,要泛银,总之整个家族加起来,怕也找不出两颗正常黑眼珠子。
“是真吗?”柳弦安问,“白发金瞳?”
梁戍点头:“这倒不假。他头发是中毒所致,但瞳色天生,看着确与常人迥异。因为这个,朝中还有人上书,说妖异之相难担率军之责,恐不祥。”
柳弦安取出根擀面杖:“不哄。”
梁戍往后躲:“不哄就不哄,怎还要打。”
柳弦安笑,边用擀面杖搅着锅里山楂水,边看他:“那还跟不跟走?”
梁戍清清嗓子:“这般不清不白,就想拐?”
怎说呢,色迷心窍,但理智尚存,还记得要替自己争取个名分。
结果被梁昱和气生财地丢句:“爱卿生得倒是浓眉大眼,看起来确实喜庆祥瑞,既如此,那不如换你去西南。”说完,不等旁人劝阻,当下就吩咐太监备好马车,将他波送走,听说至今还没放回去。
柳弦安道:“皇上是个有趣人。”
梁戍也笑:“皇兄与确极不同,他有些……”
有些蔫坏。若说梁戍残酷,bao戾是显露在外,那大琰天子阴损就是损在骨子里,往往不咸不淡地抛出句话,能将满朝文武噎死大半。有这对兄弟坐镇江山,百姓是不吃亏,就是有些费老臣,三不五时有人告病,说是气得心口疼。
他们气,梁昱却不气,还会让太监送些猪头肉和果子酒过去,敲锣打鼓绕过大半座王城,看得百姓都很唏嘘,唏嘘大人辛劳,也唏嘘皇上仁慈。梁戍道:“要不怎说皇兄天生就该坐那个位置,所有*员心眼加起来,也没他半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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