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们却偏偏是百姓,哪怕此时正举刀要杀人,也还是百姓。名御前侍卫侧身躲开眼前长刀,身后却又有两人偷袭而来,他正犹豫瞬是否要拔刀杀对方,眼前已经有道黑色冷风倏忽而至,“砰”声,偷袭者口中冒血地飞起来,又个摞个地趴在地上,梁戍靴底踩上两人大臂,骨裂声在片刀剑碰撞中依旧清晰可辨,痛喊伴随着歇斯底里诅咒,梁戍听而不闻,将他们踢到树下,转身冷冷道:“别让本王再救你第二次。”
御前侍卫汗颜:“……是。”
柳弦安独自站在树下,个大些孩子头注意到他,尚未变声嗓音尖细残忍:“把他皮也剥!”
小娃娃们转着手中拨浪鼓,想用鼓声驱逐邪神,纷纷捡起石头往树下砸,群老妪也举起火把冲来烧邪祟。梁戍及时折返,半剑出鞘扫得树下片惨叫,他落在地上,眼神冰冷扫视圈,震得那群孩童老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,当中有零星几人,就算已经爬不起来,还在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“杀邪神!杀邪神!白福佛母杀邪神”,说话哆哆嗦嗦,形容畏畏缩缩,偶尔偷瞄过来眼神里仇恨倒
村民们情绪逐渐失控,包围圈也越缩越小,挤在最前头个人没站稳,身体踉跄手腕抖,碗中盛着毒酒“哗啦”泼洒出来,却滴都没有落到柳弦安身上,因为梁戍几乎是在同时间,便横手扫出道寒光,袖中软剑似银龙出匣,将那碗酒滴不漏地挡回去。
“喝……咳咳!”人正在亢奋地催促两人喝酒,冷不丁自己却被泼脸口,毒液如酸蚀穿皮肤,他大惊失色抠住自己嗓子眼,挤到旁拼命呕吐起来。
这个小小变故令现场有片刻安静,村民们停下脚步,警惕地看着梁戍和柳弦安,也看着梁戍手中那把剑。而就在短短安静中,那名误服毒酒村民已经四肢痉挛地倒在地上,他面孔呈现出种诡异蓝色。柳弦安道:“应该是蛇毒。”
“杀这两个邪魔!”村民当中突然爆出声大喝!
“杀邪魔!”人们跟着振臂高呼。
然后就如同被打开身体上某个隐秘开关,突然再度兴奋起来,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刚刚才死过个同乡。他们将手中毒酒朝两人泼来,哗哗倾盆似夏日山雨,梁戍把揽过柳弦安腰,飞身踩过面前黑压压攒动人头,稳稳落在另头树下。
直守在村口高林也率人赶来。在初听到拨浪鼓声时,众人就判断这或许是白福教又个陷阱,但再陷阱,高林也只推测出村里或许有埋伏,却万万没料到会是眼前这种大场面。“和邪教套路相比,还是太天真单纯,真”,高副将边这想着,边挥剑扫开面前群已经抽出刀,bao徒,转头问:“王爷,这要怎收拾?”
梁戍提议:“能问出这种话,不如你先试着给他们讲讲道理。”
高林:“……”
道理是没法讲,刀已经架在脖子上。梁戍这回南巡,虽然没带多少护卫,却个个都是高手,那群御前壮汉也还直形影不离地跟着。而这座小村子里满打满算就百多个人,刨除掉不能打老弱妇孺,剩下五十来个男人,若换成敌人,解决干净也就是半个时辰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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