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
屠户嘴张张合合半天,挤出句干涩无比“白福佛母,普度……普度……”
“得,看来你真信。”高林拍拍他肩膀,站起来,随手解腰间鞭子丢给侍卫,“送他去见那位佛母。”
惨叫声响起,又很快变成“呜呜”声音,应当是被堵住嘴。
柳弦安站在窗边:“他会说吗?”
“只有说才能活命。”梁戍道,“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,去个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将这些人脑子掰回来,只能赏他们这顿鞭子,能打清醒,就还有救,打不清醒,也是他们命该如此。”
来,又添句新骂法:“你也逃不过!”
“为何要逃?”柳弦安有些厌烦地看着他,“你说没错,王爷确要去你们地狱火海,今晚就去,好尽早把那片烈火熊熊诡异之域彻底铲平,铲平之后,这个月内再抓紧时间,砍批白福教众脑袋,把他们亡魂集体发配过去修屋建桥,干苦力赎罪。”
屠户可能从未料想过如此清奇回骂方式,时竟有些愣。
柳弦安继续道:“大琰上空还有数万忠勇将士英灵在游荡,都等着住进新屋,目前重建地府人手极为短缺,看你身强体健力大如牛,不如也起去干活吧!”
听他这说,身后两名负责保护御林军侍卫立刻上前,从袖中抖出条软鞭,个将人放倒,另个就去勒脖颈,柳弦安站在旁边看着,又提醒道,不要把脑袋勒断,得留个眼珠子,免得下去之后,没法糊墙烧瓦。
柳弦安伸手掩窗户,将受刑声响隔绝在外:“所以民间总传王爷,bao戾。”
“你呢,你怎看?”梁戍看着他,口中在问话,却又不等回答,道,“大琰国库里总共就只有那点银子,四境都在等着讨要,身为主帅,往往还要等到最后,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抠出来粮食,总得先顾好兵与民,没道理自己人都快饿死,却还要省俭喂着那些战俘……他们若抓们人,可不会给粒米。”
不歇气地说这长段,像是在解释,也像是在吐露多年压在心头不满。柳弦安道:“嗯,知道。”
“当真知道?”
“当真知道。”柳弦安搂住他腰,“仁德没有错,但也要看场合,这道理其实谁都懂,不然你试着将朝中那些白胡子老头丢到边关,让他们亲自去迎战流匪与狼族,刀架在脖子上,八成也就仁不起来。”
“咳,咳咳!”屠户本能地挣扎着,眼看着快要咽气,还是骁王殿下及时进院,御林军方才停手。
梁戍皱眉问:“他招你?”
柳弦安答:“也不算,就是稍微有些吵。”
“说怎午睡到半,人却不见。”梁戍用拇指蹭蹭他眼下,将人带着往卧房走,回头冷冷丢下句:“再敢鬼哭狼嚎,就打到闭嘴。”
屠户瘫软在地,高林蹲下看着他,乐:“说真,也不清楚你是当真信那圣女,还是只想趁机混进白福教敛财。不过现在咱分析下啊,你信圣女,方才圣女也没见来救你,你不信,那还嘴硬个屁。家王爷是没耐心看你这张视死如归脸,等他哄柳二公子睡下之后,便要来审,你若仍打定主意不说,那不如现在就抹脖子自尽,大家也能节省点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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