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仙将眼睛使劲睁开条小小缝隙:“大哥?”你为什会在这里。
“不沐浴就往床上扑,成何体统!”柳弦澈训斥,“阿宁已经将水备好,就在屏风后,去洗。”
柳弦安趴着根本就不动,他心想,大不又挨几下戒尺,这并不会影响睡觉。
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个神医洁癖程度,以及个常年爬山涉水看病采药大夫究竟能有多惊人臂力。
柳二公子闭着眼睛,半梦半醒,忽然就感觉自己正在腾空旋转,似要坠入片无底之境,于是充满哲学思维地感叹句,啊呀,渊兮,万物之宗。
“好,那你在这里等着!”
少女似阵清风跑出卧房,刘恒畅垂手站在桌边,直等到那娇小背影消失,方才紧张道:“苦统领,你放心,会想办法尽快传信给王爷。”
“你不该这快就,bao露自己。”苦宥摇头,“否则旦被白福教收买,你这许多时日经营,以及王爷苦心,就都会白费。”
“是,是时情急。”刘恒畅汗颜,又道,“先替苦统领看看眼睛。”
“不必。”苦宥道。
知道,冷冷道:“江南口音,你不是西南人。”
“他是江南来大夫,或许能治好你眼睛。”乌蒙云乐插话。
“姑娘,当真要治好这个人眼睛吗?”刘恒畅提醒她,“若被教主知道,怕是不好交代。”
“你治好他,哪怕只是短短瞬。”乌蒙云乐盯着苦宥泛金双眸,“要让他看到,然后你再重新弄瞎他眼睛,这样教主就不会怪,也不会怪你。”
她语调如常,并不似充满仇恨恶毒诅咒,也不像威胁,而是真在认真描述着这件事,件在她心里,同吃饭睡觉样正常事,别人命,别人眼睛,从来就没什特别。
紧接着就被扒掉外袍与鞋靴,“扑通”声丢进巨大浴桶里。
三千大道中水光四溅,柳弦安被惊得睁开眼睛:“欸!”
“自己洗。”迎面飞来块布巾,刚好盖到头上。柳弦澈转身去屏风另头,冷冷地丢下句:
刘恒畅不解:“为何?”
苦宥重新闭上眼睛:“因为有人来,将银纱递给。”
刘恒畅往门外看眼,就见乌蒙云乐果然正与木辙道,在往这个方向走,于是立刻从地上捡起银纱,重新遮住苦宥眼睛。
……
西南驻军大营里,烛火燃尽支又支,天上铺满闪烁星星,夜色寂静极,柳弦安实在困乏,就深脚浅脚地溜达回去睡觉。他在进门时已经闭起好眼睛,伸出双手,直挺挺往床上趴——结果却被把拎起来。
苦宥嗤笑声:“慈悲圣女?”
“让你在死前能看到,就是白福佛母慈悲。”乌蒙云乐不想再听这个男人说话,吩咐刘恒畅,“好,你动手吧。”
“可这眼睛……不大好治。”刘恒畅为难道,“需要至少十天时间,每日施针,不可间断。”
“那你就这治!”乌蒙云乐赌着口气,“师父那边,自然会去说!”
“不然姑娘还是先去禀明教主吧,他此时正好就在云悠公子房中。”刘恒畅道,“否则治疗旦开始又被迫中断,此人病情只会变得更加严重,到那时,或许真会永远失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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