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弦安道:“大哥会想主意。”他想会儿,“你告诉刘婶,让她将这间房屋窗户用轻纱蒙层吧,晚上烛火也撤掉些,让光线越暗越好。再送些好看新衣与胭脂水粉进去,尤其是粉,多少能遮遮那些斑点。”
事实证明这方法确是有些用,昏暗光线模糊脸上缺陷,乌蒙云乐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些,但也平复得很有限,柳弦澈问:“阿愿几时回来?”
“三四天吧。”柳弦安道,“差不多是时间。”
驻军营地里“中蛊”气氛已经很到位,该晕晕,该吐吐,正是缺大夫时候,所以哪怕柳南愿这趟笼络人心之旅进行得再顺利,梁戍于情于理,也“必须”得将她与其余弟子都唤回来,戏才更真。柳弦安问:“大哥要让乌蒙云乐见阿愿?”
“木辙蛊药凶险,她身体状况已经在急速恶化,又不肯配合治疗,加之心魔作祟,实在难医。”柳弦澈道,“到时候让阿愿打扮得朴素些,少些光彩。”
得乌蒙云乐越发失控。从来没有人胆敢打自己脸,也从来没有人胆敢质疑自己美貌。她拼命挣扎着,头发散,衣裳散,柳弦澈侧过头,负责看守她妇人为难道:“柳大公子,劝又不听,只是天到晚地照镜子,这……万当真疯呢?”
“你们放开!”乌蒙云乐仍旧在尖叫,“要和柳南愿站在起,要和她站在起,让所有人都看到,你们谁都别想毁脸!”
她嗓音尖而锐利,刺得屋顶都要穿。兵士们压制着她,个个累得气喘吁吁,心中万分不解,这疯婆子般古怪型格,怎就能引得数万教众为她如痴如醉,也没见美到哪里去啊?但想是这想,说是万万不能说,并且还得时不时地安慰,是啊,你是这世间最美女人。
乌蒙云乐看着自己乌黑指甲,以及铜镜中难看脸,再度哭起来。她能听出他们语气中敷衍,但又觉得这种敷衍是理所应当,因为自己容貌已经快被毁,失去美丽自己,是不会拥有任何优待。
柳弦安也站在院外听着,他觉得这件事无解,因为自己大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用蛊药救人,但不用蛊药,乌蒙云乐脸就没法恢复如初,脸没法恢复,她就会直疯。
柳弦安点头:“好,到时候亲自去接她,会事先叮嘱好。”
能让懒蛋公子主动往营地外走,可见是实打实地想妹妹。到出发当日,梁戍在身后扯住他发带,酸溜溜地问:“怎没见你如此急切地思念过?”
“也思念,也思念。”柳弦安口中敷
阿宁提议:“公子不如给她讲讲广阔美丽天道和宇宙呢。”
“讲。”柳弦安揣着手,“说万物皆会衰老,‘不美’其实也是自保全途经之,结果她完全听不进去,还对破口大骂,问为何不毁阿愿脸。”
阿宁:“……”
柳弦安道:“她直吵着要见阿愿,可觉得她就算见到阿愿,症状也不会有所缓解,只会越发失控。”
“因为她确实不如三小姐好看嘛,现在还能自安慰,见到之后,就连最后个理由都失去。”阿宁道,“可若不让她见三小姐,由着这路闹下去,不吃不喝总不是办法,会死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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