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工程不大,也不必拖到现在。”柳弦安道,“粗粗算,至少也得花上百年,便由们先起这个头吧。”
梁戍笑笑,伸手将他揽入怀中:“好,便由们先起这个头。”
不过在起头之前,得先去完白鹤山庄。
那封八百里加急密函,早就与捷报起呈送到天子手中。当时梁昱正在早朝,文武百官都在,可想而知这则军报在朝堂中掀起何等风,bao。人人皆大喜过望,纷纷跪地恭贺,又将骁王殿下吹个天花乱坠,连那些平日里闲话不断白胡子迂腐老头,这回也终于不再天谏地谏,转而豁牙漏风地说着吉祥话,老脸喜不自禁。
梁昱也是龙颜大悦,当即传令全王城张灯结彩,准备迎接骁王大胜而归,然后又当着所有人面,迫不及待地拆开家书。
“咦?”柳南愿果然睁大眼睛看。
苦宥道:“早上在练兵场里捡,应该是被人踩伤腿。”
“真。”柳南愿将兔子接到自己手中,轻轻抚抚,“那就带它回江南啦。”
苦宥点头:“好,多谢柳姑娘。”
憋半天,又憋出句:“将来倘若再来西南,记得差人告诉。”
真,叹为观止。
苦宥也来给众人送行,他卸去战甲,穿身利落锦衣,银发衬得肤色如雪,站在那里时,高眉深目,整个人又邪气,又贵气。
老账房悄默声问:“高副将,你看苦统领,简直浑身都白得发光,不都说柳三小姐喜欢白吗,你怎不帮他们撮合撮合?”
“这不行,白归白,但是身体太结实。”高林道,“有眼疾那阵还能凑活凑活,现在眼疾治好,同瘦弱更是搭不上半文钱关系,上回柳三小姐在吃饭时,恰好碰到小苦,你猜怎着,他全程话没搭上三句,分量十足大包子倒是口气吃八个。”
柳南愿总是干活,饭量其实不小,但也只吃个半就撑得慌,所以当时看着苦宥这惊人饭量,很是震震,最后实在没忍住,出声道:“苦统领,要去山中采些药,你吃完吗,不然你领去吧。”顺便也走动走动,消消食。
“……”
灯可以暂时先不张。
有臣子察言观色地问:“皇上,王爷他?”
“战时受伤,命悬线。”梁昱与他对视,“所以先去白鹤山庄求医。”
满堂哗然,骁王殿下于大琰而言,那完全是定海神针般存在,他若命悬线
他吃亏就吃亏在皮肤太白,稍微有点风吹草动,就红得览无余,于是匆匆道别,转身就走。
生怕走慢,会被姑娘多看两眼。
高林感慨,有出息,但不多。
行人就这各自散向四面八方。
从西南到江南,可以走几段白河水运,今年这条大河勉强算是消停,但消停也不能掉以轻心,梁戍趴在船舷上,看着两岸田地,道:“大工程。”
老账房乐,这不是挺好?
“好什。”高林唉声叹气,“小苦没答应,说下午要练兵。”
老账房:“……”
算,当没说,这都是命。
高林恨铁不成钢,梁戍也哭笑不得,苦宥被拎着轮番教育两回,也不知是不是琢磨反思过来些味道,这阵倒是记得专门找到柳南愿,将胳膊往前伸,上头正蹲只极小兔子,两只大耳朵耷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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