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闻泽迅速握住右手,在人与妖共处城市里,妖怪们总是需要时刻提高警惕。
“帅哥。”旁边姑娘又叫遍,看起来很惊喜,“你也是嘉嘉粉吗?”
时闻泽:“不——”
“快来!”姑娘二话不说,拖着他胳膊就往前拽,“前面都是空,你坐到那儿,帮们
许游:“……”
最近城里到处都在修地铁,时闻泽路穿过横七竖八绿色防护,最后停在白鹭街13号,出现在眼前是栋独立二层浅灰小楼,施工队进进出出,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收尾工程。店名叫“颉”,估计至少百分之五十路人在路过时,都会稍微犹豫下这个字读音。
很文艺,很飘浮,很林溯。
“颉”是家画廊,这个消息是时闻泽从网上查到,同时网上还有张画廊主人照片,林溯穿着白色上衣,容貌清俊,眉眼低垂,看起来像是生活在蔚蓝海面上某种长翼白鸟,不喜欢落地,只喜欢自由。
这没什好值得奇怪,艺术家都喜欢自由。
锦城,夏末。
阳光浮荡在树梢,小巷子里没几个行人,闷热天气,连蝉鸣都是有气无力。
许游从工具箱里拎出来把榔头,“咣咣”几下修补好店门口招牌,又伸长脖子疑惑地问:“时哥,你盯着手机看什呢,脸若有所思,该不会城北又出事儿吧?”
靠在沙发上男人懒洋洋抬眼:“表情,看起来像是城北妖群出事?”
“没。”许游实事求是地回答,“你现在表情神似对街王翠芬阿姨,就那种在经过三个月勾心斗角、拉帮结派后,终于喜提缤纷人生广场舞队首席dancer,喜悦,但是碍于高贵身份,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喜悦,所以硬绷出种非常虚假宠辱不惊。”
时闻泽把摩托车停好,丢给旁边工人根烟,跟对方搭讪几句,很快就套出林溯今晚动向。
“林哥今晚不过来,中午听他打电话,好像要去演艺中心看明星演唱会。”
“谢。”时闻泽扣上头盔,单手拧油门,带着大摩托“轰”声,重新汇入滚滚车流。
演唱会开始时间是晚七点半,但直到七点二十八分,场馆里人也还是稀稀落落。时闻泽买票在最后排,他找到自己位置,顺便瞄眼演唱会主题——“繁景已至”夏伽阳生日演唱会。
时闻泽看着台上陌生小明星,右手在座椅扶手上轻扣,等到场馆内大灯依次熄灭后,他习惯性微微屈起食指,凝出团黑色小型飓风在指尖盘旋,刚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混进来捣乱凶兽,耳边突然响起亲切句:“帅哥!”
“滚!”时闻泽抓两把头发,单手撑着摇摇晃晃站起来,整个人都逆光隐没在窗外橙黄色晚阳里。
他身材高大,头发剪得有些短,神情里慵懒适当掩去部分锐气,笑起来时甚至称得上人模狗样,但……怎说呢,和王阿姨虚假宠辱不惊样,时闻泽和善也来得非常悬浮,所以哪怕他帅得堪比电视明星,街坊阿姨也至今无人上门说媒。
时闻泽活动下筋骨,随手拎起茶几上头盔:“出去趟。”
“现在走?那你几点回来,晚上妖管委还要——”
摩托裹起阵燥热夏风,嚣张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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