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梧对着破碎酒瓶像是发会呆,又似是在思索着什。
足足过漫长五六分钟,他才终于回过神来,拿起另瓶红酒,利索地用工具开瓶。
很孤寂,很难过,丝寡淡酸楚挥之不去。在这恐怖节骨眼上,他却仿佛神奇地与女鬼共情。
女鬼眼神冰冷刻骨,她定定地看着千梧,缓缓从身后抽出长刀。
那是把半人长砍刀,抽出时彻底捣坏女鬼发髻,随着冷光闪烁,姣好另半张脸也被蜡油吞噬烧灼得丑陋。
千梧心跳悬停,几乎能预见到那把长刀冲着自己头上劈过来。他手撑上床欲翻身滚开,女鬼却忽然长刀挥,刀刃像灵活水蛇从他身边绕过,而后铮地声剁向身后五斗橱,在深黑台面上留下道决绝刀口。
“不要乱吃东西!”女鬼恶狠狠地说道。
他睡前随手放在桌上红烛消失,只有喜袍还安静地搭在椅背上。
女鬼又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,在他耳边嘀嘀咕咕:“在这庄园里数过无数新婚夜,那多踏入洞房绝妙佳人啊,就你手欠。”
“……”
他待再要说什,忽然又重新听到秒针走字嚓声,熟悉白噪重新灌回房间。
嗡——
下秒,仿佛被人从身后用力推把,从梦境推回现实。千梧猛地透出口气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,视线上方依旧是高旷天花板,房间温暖安静。
钟表走字声更加清晰,桌上没有红烛,他再回头,发现五斗橱上被刀砍裂痕也没。
他缓缓起身走上前去,再次拉开放酒那格。抽屉沿着轨道无声滑出,馥郁扑鼻,冰凉液体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滴在脚背上。
两瓶红酒,瓶完好无损,另瓶却已经破碎流得到处是。
被砍碎,刚好是右边他原本要拿那瓶。
凌晨四点钟声响彻庄园。
贴在肩上阴冷瞬间消散,千梧余光中大红色不见踪影,他起身回眸,隔床望向停驻在窗边女鬼。
黑洞眼眸剧烈地震颤,滚出颗颗如同红烛蜡油血泪,顺着惨白皮肤扑簌滚下,所到之处剥落层皮。不消片刻,女鬼左半张脸已经换面孔。
浮肿眼睛,鼻头扁塌,嘴唇畸形可怖,和右边美艳绝伦五官对比触目惊心。
在这可怕幕中,千梧不知为何又次有那种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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