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匆忙踏出帐篷,外面已是落日,远方再次出现孤岛影子,天色还在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暗沉下去。
海上起风浪,船夫边卖力撑桨边说道:“第次碰见第个副本和第二个副本隔这近玩家。”
江沉问:“别人都隔多久?”
“最少也五六天吧。祝你们好运。”船夫边说着边努力把船靠岸。
船底触到岸边时,
世上唯江沉知道,撬开桀骜外壳,里面仍然只是个敏感纤细爱娇小男孩。
是朵小玫瑰,需要捧在手心里。
*
江沉无法相信自己在这种对峙下竟然走神,自从进入神经,他总是难以自抑地陷入对过往深重回忆中。
他抬手轻轻捏住鼻梁,说道:“抱歉,但真很担心。”
起看过多福山秘密后,他们就成最默契好朋友。
小千梧隔三差五就跟江沉回家玩,他落落大方地跟元帅和夫人打招呼。赖在江家藏书房看画册和故事书,看就到深夜,然后理所当然地就不回家,随便找间客房睡。
不知哪天起,上学前家里给带甜点,江夫人会特意准备另份,放在江沉手里。
“这份是千梧。”她笑着说,“勤务兵说今晚会烧千梧喜欢甜酱鹅,问问他晚上来不来家里吃饭。”
江沉沉默地掂掂,明显比自己那份重很多。
?”
“唔?”千梧愣愣,手上举着半只桃子,僵在唇边。
过会他放下手轻笑,“这种鬼话你也信?”
江沉看着他,“你向不愿意碰宗教和神话,销声匿迹年,复出后第个作品竟然画诸神黄昏。更何况,你显然失眠,酗酒。”
千梧恹恹地抬抬眼皮,“所以江少帅突然空降在假惺惺慈善酒会上,是为安慰失足落魄前男友。”
千梧也收回视线,片刻后轻轻笑起来,吃掉桃核上最后果肉,舔舔嘴角。
“前阵是有点不在状态,但也没多严重。最近还不错,昨晚就睡得很好。”他把弄着那颗小小果核,又挑眉说道:“别光扯吧。每个进入副本人都不大对劲,那你呢?”
江沉正要开口,身下床板忽然剧烈地晃荡下。
船夫在外面粗声道:“出来吧,你们第二个副本到。”
“刚躺下啊!”彭彭在隔壁哀嚎道:“没有点点防备!”
没人会不喜欢千梧,江夫人甚至把千梧送给她画像用珍珠相框裱在卧室里,严父人设江元帅则指挥勤务兵在书房里布置张温馨小床。
千梧仿佛成江家养小儿子。
但接触多,江沉发现千梧并不总是个酷小孩——他虽然机敏过人,但平时娇滴滴,吃不够甜食会发脾气,酷暑当头教室空调又偏偏坏那天,还躁得哭。贪图江沉那份蛋糕,就会狡猾地装乖喊他“江沉哥哥”。
——但即使能看透这份小心思,江沉每次还是秒缴械。
长大成人后,千梧长成个风流桀骜,光芒不可方物艺术家。
“无意强行出现在你生活里,打扰你。”江沉看着他,低沉下眼眸,“只是感觉你情况很糟糕。”
千梧黑眸凝视着他,“你凭什感觉?”
江沉也看着他,两对漆深眼眸探视着彼此。
江沉叹息声,“你说凭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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