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人没吭声,叼着他后颈不撒口,脑门搭上来,定
江沉:“……”
“妈妈她定想不到有天你会想吃。”江沉继续面无表情。
他话音刚落,千梧下子就扑上来,牙齿戳进江沉皮肉时还含糊囫囵地说句,“谢谢。”
江沉后知后觉琢磨,意识到这人可能没听清前半句,只听见“吃”这两个字。
身后钻心过电似地痛,千梧口咬得很用力,吮吸时会把那股疼痛放大。
江沉忽然听出他声音有问题,心里毛,下子回过头,果然见千梧眼神不对。
并不像以为那样伤心脆弱,他直勾勾地盯着他后颈,眼神都直。黑眸聚焦又失焦,像出故障相机。
“……”江沉脸上温柔表情逐渐出走。
“醒醒。”江沉说,“你刚问妈怎?把话说完。”
千梧猛地回过神来,使劲摇摇头。
噩耗。
只有他明白,千梧碰向来不屑碰东西,即便再受尊崇,都是对于个画家灾难。
“人是会莫名其妙忽然走入难境,恢复也需要时间,世事总是如此。尤其艺术家灵魂本就更纤细脆弱,这是礼物也是难处。”江沉声音严肃而柔和,“不过相信早晚会好起来,等你好,或许会比从前更明朗,生命如此。”
千梧没吭声,他撑着清醒说完那几句话后又开始上头,强行忍着饿意让他太阳穴砰砰砰地跳,心脏也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
江沉声音更加低沉,“你看,当年家忽然出事,爸妈场意外就走。江家眼看着要翻船,爸爸军队充满反骨,不也得放弃原本好端端人生走上最艰难条路吗?”
但江沉却忽然没忍住笑两声。
笑声忽然顿住,但转而他意识到身后人并没有关注自己是否被嘲笑精力,于是又放心地继续笑起来。
人毕竟不是恶魔,没有吃人天赋。他吮几口后用牙齿磨磨皮肉,发现很难真正撕咬开,于是放弃,只能隔靴搔痒似地舔来舔去。
片刻后,江沉被他舔得头皮发麻,低声道:“差不多得。”
再舔会出事,不是开玩笑。
“说江夫人她——”他撑着清醒说到最后个字,又开始放空。
江沉:“……”
千梧头都要炸,耳边还残留着江沉刚才提到往事声音,仿佛网速延迟。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江沉是撕开自己陈年伤口来安慰他,本想回以句类似“江夫人她看到今天你会很骄傲”之类宽慰。
但他理智显然撑不起来说完这句话。
“妈妈她——”千梧失去控制地喃喃道:“最担心吃不饱饭……”
身后依旧沉默。
江沉以为他情绪低落到极点,于是又开着玩笑说,“你还记不记得大学时起每年军部年宴都来找说话那个中年女议员?前年底为把最后支编外江家军收回来,还跟她吃顿晚饭。她都能做妈……也算为江家家业呕心沥血,谁能生得意顺遂呢。”
身后静悄悄,江沉等许久没等到半声回应,心底焦虑像是点着把无声火。
他有些后悔唐突问这个问题,惹得千梧情绪低落他却没本事开解,十足恶人。
“妈妈她——”千梧声音含糊着,说到半又临时改口,“江夫人她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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