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痛苦天,远超过元帅和夫人猝然意外离世时刻。
他被命运握着手,亲手斩断和江沉羁绊。斩断过往十二年陪伴,斩断自己人生中所有温暖。
这些年来,偶然午夜梦回,他曾不止次有过个罪恶想法。
如果江沉最终在那场权势斗争中败下阵来,江家覆灭,他变成个普通人,该多好。
但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无权这样想,就像江沉无权用江家荣耀绑架个艺术家理想样。
“听听你说话吧。”千梧疲惫地叹气,“连这种权利,最终都将是由你赋予。”
“江沉,永远不会做将门附属品。”千梧看着他,声音脆弱地问道:“或许你这年来,为家族奔忙虚伪应酬之余,有听过外面是怎说吗?”
江沉仿佛个世纪那久都没有吭声。
那天最后,江沉很仓皇地离开公寓。千梧知道自己刺痛他,但他又何尝不痛。
他在年中议会结束,江沉终于打赢那场身心俱疲战争之后,提分手。
,江沉很少提及那次比赛。他白天在部队,晚上去宴席,连轴转生活过大半年。
他们在那半年里吵过无数架,为千梧痛恨那些虚伪应酬,也为江沉时不时抗议逐渐有名气千梧偶然对媒体发表些任性言论。
“很多人都能猜到们关系。”江沉最后次揉着太阳穴说,“千梧,很快,年中议会投票表决后,护卫军权去留就会最终拍板。只剩个月,安分个月,好吗?”
“不是个月。”千梧看着他,终于情绪爆发控诉道:“你已经挑起江家担子,即便你成功,往后压在们感情上镣铐也会越来越沉,直到们双方都面目全非。”
“怎会呢?”江沉试图说服他,“你相信,等收拾好烂摊子,们就可以回到从前自由自在时光,就可以——”
千梧摩挲着那四个小字,忽然想起船夫话。
从没有人最终能够真正离开神经。
即使在神经世界里,有太多天赋者,但他们仍旧无人成功。
他那天对江沉说,们都知道分开才是对彼此及时止损。
“知道,会有这天。”江沉只仓皇地丢下这句话,而后便蹲下去捡不小心被摔掉钢笔,直到千梧离开房间都没有站起来。
*
笔尖无意识地戳在手指上,千梧猛地回过神来。
而后他感觉自己脸颊凉凉,伸手摸下,竟然摸到泪水。
“不可以,你很清楚不可以。从前有元帅和夫人撑着天,你可以做随心所欲江沉,们可以自由地相爱。但现在只有们自己,而存在早晚会影响到你重兴江家前途。”千梧眼底渲着浓重哀伤,“年多,江沉,爸妈已经离开年多。你现在仍然走不出来,你已经彻底变副样子。”
江沉沉默许久,看着他。
“你讨厌现在样子吗?”年轻少帅低哑地问道。
“仍然非常爱你。”千梧看着他说,“但这份爱起于那个不受家族约束自由明朗江沉。不知道如果这样硬着头皮坚持下去,们相互消耗,还能爱你多久。”
江沉沉默许久,最终说道:“等站稳脚跟,不会再让你有任何不自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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