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有什野兽正在大快朵颐地吃肉,牙齿切割开肌肉,发出丝丝拉拉声音。肉还夹着骨头,嚼到骨头时那咔嚓咔嚓脆声十分惊悚。
痛快地大嚼特嚼番后,隔壁传来咕咚咕咚接连几声
“干什?”千梧没反应过来。
“给你扇扇子。”江沉说着把丑陋扇子伸过来,在他脸颊旁轻轻扇动,“你快点睡,睡着就好。”
扇子风不小,但也是温吞吞风,并不清凉。
千梧却觉得有些感怀,他看着江沉,片刻后收回视线嗯声。
细细风在脸颊旁扫过,江沉坐在他旁边替他扇着风。指挥官先生显然也被暑热折磨得昏昏欲睡,他边扇着扇子,边随手翻着神经法典。
“们说不准。”江沉语气稍顿,眼神扫过四周,低声道:“不要贪饮,小心点。”
众人点头。
木墅里灯暗大半,夜已深,留留打着哈欠提着盏灯,挨门挨户地检查房门有没有拉严,和客人们道晚安。
小队众人散去,江沉把门拉紧,躺在千梧身边。
千梧直很安静,闭着眼睛,像是死。
陆陆续续结束泡汤回到房间,留留已经准备好每个人床铺。所有床铺都是席地而睡,“安眠”那间里放两副。两个床铺间隔约莫个拳头距离,仿佛能让人想象到小丫头摆床时纠结。
江沉从小气燥,体温偏高,千梧果断把他床往外挪半臂,平躺在被褥上,闭目片刻后,默默翻身把褥子掀,直接躺在地上。
彭彭等人路过门口,啧啧道:“千梧大佬还是那怕热啊。”
钟离冶眼神有些担忧,“从来没见过这怕热人,可惜有个懂气理师弟不在,不然可以让他给千梧看看病。”
“没病。”千梧闭目冷声道:“出去。”
不知过多久,千梧睡着,意识朦胧之际,他感受到江沉放下扇子摸索回他身侧也躺下,而后才放纵睡意席卷。
暑热直蔓延到梦境中,那是股能将人吞噬暑热,愈演愈烈,躁得人辗转难安。
过不知多久,千梧依稀感到豆大汗水顺着自己脸颊淌下,他在痒丝丝感觉中睁开眼。
小屋里片漆黑幽静,江沉睡在他身边,呼吸比平日都沉,或许也是暑热缘故。
千梧疲倦地打个哈欠,正要翻身努力再睡,却忽然听见丝诡异声音,从层墙壁相隔另间睡房传来。
“你还好吗。”江沉望着天花板轻声说,“都听不见你喘气。”
“热。”千梧仿佛就只会这个字。
他蹙眉闭目许久,才又说道:“实在难以相信,卧室竟然不比汤房凉快多少。无空调,二无风扇,这里人都怎活?”
江沉叹息声,窸窸窣窣地起身,到茶几旁随手拿个竹编托盘。
千梧听到声响,挣扎着睁开眼看过去,却见他用军刀切割那个托盘,平滑地割去上面两个角,又在下边割出个手柄形状。
彭彭小小声对江沉说,“你看,只要进这种很热副本,队里两个大佬就变成只有个大佬。千梧自动战损,少帅可要撑住啊。”
“你再说几句,他要赶你出队,不会反对。”江沉挑挑眉,“凉茶都喝吗?”
“喝。”
“喝。”
屈樱问,“那茶很好,有什问题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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