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地,他伸手试着拔下刀。然而刀死死地插在刀鞘中,无论如何用力也纹丝不动。
怀疑是把假刀,老头造出来骗人时就没想过要能拔出来,拔出来反而露馅。
掌心伤口很痛,直袭扰着神经。千梧很少手受伤,吃不住痛,又出于画家对手宝贝,焦虑到极点。他站立不安,只得在院里缓缓地走动。
昨天镇民果然没说谎,这老头压根锻不刀,连把菜刀都要去集市上买。
他想到这,忽然停住脚步,目光落在不远处“木胆”上。
据说这把老头锻出来刀连柴刀都不如,只能当个摆设,就是挂在腰上装样子。
刀鞘真丑,千梧多看几眼,忍不住怀疑是随手劈几条木板用钉子强行拼。
“这什……啊”千梧掌心突然痛,猛地撒开手,脱手瞬间才明白过来。
当啷声,菜刀从纸包里散出来砸在地上。
江沉瞬间怒,“你买菜刀不说声!包这严实,存心吧?”
千梧掌心横着道刀口,不算深,但仍旧鲜血淋漓。
画家手纤细娇贵,从前连切个水果江沉都不让他上手,更何况空手握白刃。
少东西回来,大号纸兜子院里摆七八个,也不知道他个人是怎拎回来。他把里面东西分别拆出来趟趟往里屋摆,千梧和江沉就坐在院里看他收拾。
上午大太阳出来,院里有些晒,老头干会觉得热,把外褂脱。又干会,索性把刀也摘下来,放在近手边柴桌上。
“你们帮帮忙?”他看眼院里坐着两位大爷,“牛乳都喝,帮起收拾收拾?”
“……”
早知道还要做苦力,千梧绝对不会喝那碗寡淡注水牛奶。
他正要挪开视线走开,却忽然听到阵极轻声音。像是从前去欧洲玩时遇到次低级数地震,酒店家具不间断碰撞墙壁,细微而连续震颤。
千梧左右环视寻找声音来源,找圈,最终惊讶地又把目光投向木胆上。
木胆在轻轻地震颤,木头刀鞘颤动敲击着木桌,才发出这种声音。
顺着刀鞘上缝能瞥见点里面刀刃,不知是不是错觉,刚才好像没有这亮。
千梧下意识走过去,随着他靠近,震动声音消失,然而木胆却肉眼可见地震颤得更加厉害。直到千梧站在它面前。
江沉脸黑得可怕,走过来看见千梧淌血手,回眸看着辅田,眼神当真要杀人。
辅田老头明显也吓跳,站在门框里哆哆嗦嗦道:“给忘,太不好意思,那个,家有药粉和裹伤布,帮你包扎下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千梧蹙眉忍痛,对江沉道:“回去找钟离吧。”
江沉嗯声,“但总得先包下,去跟他拿纱布。”
千梧只得点头。
正琢磨如何推辞,江沉却不动声色拉下他手。
千梧然,“收拾什?”
辅田撅着屁股在屋里搬酱菜坛子,“剩下两兜都是碗碟,你帮拿到厨房灶台上去,喏,就右边那小屋,把那些废纸都抽掉啊。”
兜子里不仅有碗碟,还有些放油盐瓶瓶罐罐。江沉手不方便,千梧就自己个人搬两趟。
最后兜子见底,里面还有个用纸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形状东西。他伸手拿出来,沉甸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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