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不能算空心，自然也不能算实心。
它很轻，因为只有外面
层薄薄
镜面，里面藏着个轻飘飘黑丝绒盒子。
千梧把盒子拿到外面床上，深吸口气，打开盒盖。
张洁净无瑕仿生皮在盒中悬着。
它四角下面分别有纤细支架，让它完全架空在这个盒子里，纤尘不染，在黑暗中静静等待
“你要干什
去？”钟离冶放下抱在胸前胳膊，有些僵硬，“就算那个皮是出在你身上——”
“皮不是出在
身上。”千梧把推开门走进浴室，刚才洗澡水汽还没完全散去，里面又热又潮。
他语气很冷静，“上学时也参加过个非盈利公益活动，需要设计人脸，主办方给们每个人发
张仿真人脸皮。也是参加那个活动才知道，人脸不大，但需要用来包裹整颗头那张皮却不算小，怎形容呢——”
他说着已经径直踩进淋浴间，地板上没完全漏掉水打湿鞋子，他站定在墙前，扯掉江沉那块浴巾，又次把镜子拿起来。
“就像这面镜子差不多大吧。”
蜡黄片。”
房间里忽然片死寂。
狮乙显然也知道这些话很恐怖，他自己都下意识捋捋胳膊，“是真正意义上空，连眼洞都没有，所以可以排除天狗玩家本身就是无脸人进来。天狗这个面具确实很特殊，不仅给BOSS提供至关重要头，而且是所有人中唯个在死后被剥去面目。”
“知道。”千梧忽然深吸口气，点点头，“你们去吧。”
那些人走，彭彭走在最后，时不时回头看他眼。
这块镜子很轻，从第次他拿起时就觉得。刚才彭彭也随口提过句——不够沉实，立在地上可能打滑。这违背房子里东西要尖锐、要钝重潜在设定，只是谁都没当回事。就连江沉在排查浴室时，也只排查它背后瓷砖和墙体，却唯独没有敲敲它。
千梧把镜子放在地上，黑眸盯着它许久，拿起昨天钟离冶带进来小锤子对着镜子四角分别敲击。
裂纹爬满被水雾洇湿镜面，最后声哗啦声后，镜面玻璃终于四分五裂，稀里哗啦地掉落下来。
江沉大步上前，把他往后拉把。
“不会有鬼，猜这里只有张空白皮。”千梧拨开他，蹲下，把镜子里露出那个和它几乎同等大小盒子拿出来。
他听出千梧意思，似乎不是简单“知道”。
门关上，屈樱立刻问，“知道什？”
江沉先开口道：“之前进副本玩家们方向错。浴缸里和镜子里那颗头都是没有脸，BOSS只收集身体部位，所以自然也没有脸。天狗类玩家死去后五官自动消失，这只是顺应副本设定。副本意思是，们需要另外给BOSS找张脸。”
“刚才狮乙说皮肤蜡黄，仔细想想，那天在浴缸里看到几个还没完全腐烂头，都是蜡黄皮肤。”钟离冶说，“这不太合理，皮肤那黄女人比例应该不算高，但凡死都让们碰上，这就很有问题。说明——”
千梧没听他说完就转身往浴室大步走去，“说明这个副本里BOSS收集不是五个部位，而是六个部位。头只是头，除头之外，它还缺少面人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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