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缱雪坐回去:“没有就算。”
崔望潮看眼金泓。
金泓也要气死,这种场合谁会是真心实意来吃饭?不都是敷衍客套动下筷子吗?哪有人吃光不算,还主动要第二碗?
风缱雪侧头问:“他们家是有规矩,人只能碗汤吗?那给你吧。”
谢刃已经笑得说不出话,他扶着桌子,半天才直起身:“算
风缱雪真心发问:“他为何要躲,是怕打他吗?”
谢刃乐:“也可能是怕你叫他。”
“不想叫他。”风缱雪坐在席间,“这是什茶?”
“玉芙蓉。”谢刃年年都要来鸾羽殿吃饭,于是给他介绍,“翠山拢雾、相思难表、红颜留春、青芜河上柳。”
名字起得云里雾里,但味道还不错。四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有理会台上金泓,正好金泓也不想理会他们四个,宾客间倒也达成种诡异和谐。风缱雪犹记得在离开青霭仙府前,二师兄再三叮嘱“要对谢府小公子多加照顾”,所以此时见谢刃面前甜羹空,便想叫人替他加碗新,但半天没看到有侍女过来,便道:“崔浪潮!”
金洲路回到自己居所,人还没进门,便已先冷冷开口:“是你干?”
厅中名七八十岁老妪拄着拐杖,颤巍巍抬头向他看来。金洲没心情玩这鬼把戏,右手金扇扫出道锐利锋刃,将面前幻象击得粉碎,只化作翩翩蝶影飞出殿。
老妪消失无踪,椅子上坐着是名容貌苍白青年,他指间仍停着只蝴蝶,摇头道:“金兄今日真是,bao躁,早知如此,方才就该变作妙龄佳人,也好哄君个开心。”
“收起你幻术吧!”金洲站在他对面,“魏空念,再问次,乌啼镇红衣怨傀事,是不是你干?”
“乌啼镇怎又出事。”青年眉间疑惑,顺手将蝴蝶捏成粉末,“早就说,那破地方不吉利,金兄非不信,早年闹大通,倒显得们真计较那星半点灵气样,现在可好,闹个红衣怨傀竟也要鸾羽殿负责。”
崔望潮口酒全部喷出来。
风缱雪说:“再给碗甜羹。”
崔望潮气极:“你问要什甜羹?”
风缱雪皱眉:“你是主,是客,不问主人要,莫非还得自己去厨房端吗?”
“你……”崔望潮被他堵得无话可说,因为在开席之前,金泓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太对劲,可能是抱着“凭什要鸾羽殿伺候你们”心态吧,下令将所有侍女都撤,只留下光秃秃桌菜。原本是为给下马威,但现在看来,被踹下马仿佛又成自己。
金洲不想与他多言,拂袖离开前厅,只留下句:“长策学府人已经找上门,若真是你,就去将烂摊子收拾干净!”
……
是夜,漫天星辰明灭。
纤瑶台高百尺,浅金轻纱曼舞,两侧繁花似锦,更有光束搭成云梯,路伸至天穹深处——当然啦,是不能登攀那种,只用幻术布景,博个纤云弄巧瑶台揽月意思。因为客人都是小辈,所以金苍客与金仙客都未露面,主席上坐着是金泓,但别说吃饭,他光是看席间四人,就觉得胃隐隐作痛,气不打处来,正好连客套都省。
崔望潮也在,他只与风缱雪对视眼,就迅速把眼神挪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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