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泓缠好最后道绷带:“走吧,尽快离开这里。”
有火翼炎狱,倒也不必再用春涧匕首砍路。四人按照来时方法,路驱使巨兽飞跃火树林。抵达边缘地带时已近深夜,炎狱或许是被打得没脾气,慢吞吞挪着步子走入林地深处,将庞大身躯彻底隐没在暗红色焰树间。
这趟铁山之行虽说万分惊险,却也收获颇多。崔望潮可能是觉得自己偷刀不成反而掉沟里行为比较拖后腿,没再提柳辞醉事,只蔫蔫跟在金泓身后,准备回春潭城。
四人都不愿在林地边缘凑活休息,便又赶夜路,直到天亮时才分道扬镳。
谢刃与风缱雪寻个小村落歇脚,村口大婶见来两名风
谢刃隔空指指:“这儿。”
风缱雪想用手背蹭,两边却都被裹厚厚绷带。谢刃便用手巾替他擦擦:“好,耳朵这里还有点点烫伤,你看要不要再……好懂,不上药,不上。”
他火速将剩下药丢给崔望潮,自己无事发生地坐在风缱雪身边:“们什时候出铁山?这只炎狱怎办,你别哭好不好,你乾坤袋能不能装进去这只巨兽,又不是故意弄疼你,不过这炎狱好像有点大,应该装不进去吧,大不等你手好之后,乖乖给你掐。”
风缱雪问:“为什要掐你?”
谢刃诚实回答:“因为你确实经常掐,觉得你应该挺喜欢这种消遣。”
风缱雪最终还是坐回石头上,可能是嫌崔望潮叫得实在太难听。谢刃握住他细白手腕,问道:“你想要快点还是慢点?”
风缱雪听这半吊子郎中诊法,心里就觉得不大妙,再想站起来跑时,却被早有防备谢刃把按住,手往背后“啪”拍,赫然道定身符!
风缱雪毫无防备,没料到竟会这着道,时气极:“谢刃!”
“就在你面前,别这大声成不成。”谢刃虽然也比较心虚,但还是强行做出云淡风轻很稳姿态,蹲在他面前将衣袖挽起来,细细往伤处覆盖药粉,跟绣花差不多手势。
虽然他心意很到位,觉得慢些轻些,疼是不是就能少些,但现实正相反。风缱雪被这漫长过程折磨得牙关紧咬,最后实在忍无可忍,哑声道:“快点!”
风缱雪表情僵。
谢刃侧过头看他,自己也乐:“你肯笑啦?”
风缱雪站起来:“炎狱在火树林中生活得好好,并未为祸伤人,还是将它放回原处吧。”
谢刃跟在他身后:“好,你说算。”
崔望潮再度斩钉截铁地说:“风家定把谢刃给买!”否则哪能如此言听计从地去哄?
谢刃惊得手腕抖,险些倒空半瓶,急忙抬头去看,就见风缱雪脸上毫无血色,双眼紧紧闭着——倒是没骂人,也不知道是疼懵,还是疼得没力气。
反正药已经撒上,谢刃索性狠下心来,三下五除二将绷带缠好,然后提心吊胆地撤去定身符,站在旁小心观察,时刻做好跑路准备。
风缱雪眼眶泛红,眼底蓄层水雾,表情和挥拳打巨兽时差不多吧,反正谢刃被他眼瞪,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也就交代在这儿。
于是他后退两步,没话找话地说:“那什,你脸上有点灰。”
风缱雪问:“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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