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撑着站起来,从石头缝里抠出倒霉爱子谢大胜,重新系回玉佩上,又抬头往天上看会儿,并没有见到谢刃,便明白过来,原来这匹鲛绡中织不止个世界,自己落在海边,谢刃却落去别处。
至于琼玉上仙为何如此笃定谢小公子也会跟着跳进来……这还用想吗?他摸把空荡
璃焕也赞成他提议,何归却不愿意,谢刃基本能理解他不愿意来自何处——九婴头对现如今血鹫崖来说,差不多等于宝贝疙瘩,少颗算颗。便将人拉到旁,勾肩道:“这颗头反正也不是你,就别管呗。”
何归白他眼:“还不解你?这颗头没,便要同抢下颗。”
“不抢,肯定不抢!”谢刃举手保证,正打算拉着他回去,却听身后传来声惊呼。匆匆扭头,便见风缱雪已经整个人跌入鲛绡中!他当下心里空,伸手欲拽,却只来得及扯下片雪白衣摆。
事情发生得太快,旁璃焕甚至都没看清,只惊慌道:“风兄不像是自己跳进去,像是被某种力量吸进去。”
谢刃来不及多问,把捡起跌落在地玉剑:“你们守在这里,去找他。”
距离白沙海吞噬三艘大船,已经过去整整百二十年。
谢刃道:“所以至少在那个时候,九婴这颗头就已经醒。”
“怪不得,白沙海先前直风平浪静,突然就开始出事。”璃焕道,“原来是这丑东西在作怪。”
鲛绡中弯弓修士就是天无际,他看起来曾与九婴有过场激战,但根据三艘大船命运来看,正义方或许并未获胜。不过如果是九婴赢,接着又顺利侵占天无际身体,那世间应当会出现个有着强大力量新妖邪,可近百年似乎又没有这方面传闻。
墨驰道:“鲛人既然要将天无际与九婴织进布中,怎也不将故事讲仔细些,这没头没尾幅画,委实看不出什。”
何归道:“也——”
话音未落,谢刃已经跳进画中。
“……”
巨浪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整片天!
风缱雪重重跌入片乱石堆中,方才璃焕看得没错,他确并未主动入画,而是被硬生生拖进来。只是此时四周却没有人影,只有暗流涌动广袤大海与高耸石壁,大浪打来时,整座岛都会晃如地动,不算好地方。
风缱雪用指尖按住画面上朵浪花,凝神细辨片刻,竟然从那里感受到丝潮意与震颤。修真界确有种术法是以山河作画,步入长画,便等于步入另个世界,但能修成此术,多为逍遥散仙,他们无拘无束行走世间,视红尘如缕烟、朵花、阵风,无所欲无所求,方可以天为笔以地为卷,绘出胸中大道万千……与鲛人似乎没什关系。
谢刃见他不出声,便问:“怎?”
风缱雪道:“这画似乎能进去。”
“确,布匹上直有流光涌动,只是不明显。”何归问,“咱们要进去吗?”
“寻常山河图当然能进去,但这玩意股邪气。”墨驰皱眉,“虽说上头织着天无际,可谁知道里面真正藏着什,万九婴当年成功吞天道长,又将大船上所有人都变成傀儡,此时正在画里等着们,岂非自投罗网?看还是把它带出去,交给竹先生处置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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