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小碎裂声后,是铺天压来滚滚黑云。原本还闪烁在明月岛上空点点繁星,顷刻间便换模样,万事万物道陷入混沌,梦境如滔滔江水席卷,即便三人心中都清楚切皆是幻境,却仍被漫天狂雪逼得后退两步。若说当初在鲛绡图内大火与巨浪已是令人胆寒,那此时场景便还要更加凶险万倍。谢刃单手圈紧风缱雪,竟不知原来他常常会被困于这九死生荒芜之地,难怪每每夜半惊醒时,都是浑身冷汗。
整座山都燃着火,而在烈火当中,缓缓走来人,身披夺目金甲,正是曜雀帝君。
月映野猜测:“这似乎是烛照与幽萤初生时场景。”
烛照灼热似金阳,幽萤冰寒如银月,正在结界中有隐隐破出之势!曜雀帝君似是对此极为满意,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丝松动,又站会儿,方才转身离去。
而就在他离去后不久,幽萤就挣破结界,缕淡蓝色灵魄飘出火海,如初生婴儿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,这便是后世传闻“生而有邪灵”,但又哪里能看出半分邪呢?反倒可爱活泼得很,在外头飘会儿,许是嫌无聊,便又折返火海,催促道:“你还不出来吗?”
月映野对这个梦原是没抱什希望,因为根据小师弟在睡前折腾出动静来看,他觉得十有八九会是给自己留下阴影不可言说。
谢刃也这想,于是在梦珠形成第时间便飞身上前,打定主意要将其藏严实。月映野站在旁,本欲出手替他挡鹰,但那三只巨禽却并没有要掠食意思,反倒齐齐调转方向,飞去岛屿另头。
月映野高声提醒:“先别碰!”
谢刃紧急将手撤回,换成股灵焰将其圈住。这次梦珠不再是缱绻浅红,而是几乎隐入暗夜最深色,如同幽深湖水被风,bao撕裂,当中裹满看不清,bao雪雷鸣,电光“噼里啪啦”炸出蓝影,也难怪掠梦鹰会落荒而逃。
黑色梦珠被灵焰缠缚半空,似在光轮中镶嵌只眼。
幽萤这句话问得稚嫩,现场三人却听得吃惊,世人皆道烛照灵魄是由万千妖血淬出,那按理来说,此时长剑应该仅仅是把寻常兵器而已,如何能够回答?
然而随着幽萤声落,另团淡红色灵魄竟也从火中升腾起来,带着懒洋洋语调说:“又干嘛?”
月映野奇道:“原来烛照与幽萤样,都是生而有灵,那剑魄经妖血相淬传闻又是因何而起?”
三人继续看着梦境中过往。烛照比起幽萤来,像是不大爱动,话也少,直只是听着身边同伴叽叽喳喳,再适时地敷衍“嗯”两句,到后来,幽萤不满地提出:“过两天就要去斩妖,你怎点都不激动?”
“有何好激动。
风缱雪也自噩梦中惊醒,他随手抓过床边搭着外袍,出门时太匆忙,险些跌跤。谢刃将他稳稳接住,伸出手在后背顺两下气,轻声安抚:“梦珠还没有被打开,你梦到什?”
“仍是记不清。”风缱雪抬头看着半空,“但与先前样,知道定然与往事有关。”
谢刃替他裹紧披风:“那打开?”
风缱雪点点头,谢刃又看向月映野,见他也无异议,便轻轻握拳,让烈焰收紧,将梦珠灼出蛛网裂纹。
“啪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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