曜雀帝君咬紧牙关,猛然发力,竟是将笼在金光上所有烈焰都砸向雪山。
声巨响后,是如滚石崩落雪块,大地震颤不休,随着火势蔓延,丝丝缕缕怨气也至雪中飘出,黑雾吞没狂风,众人视线很快就被染成片浓黑。
月映野提醒:“是怨冢。”
怨冢非大妖,却有着比大妖更加残虐杀欲,他们是由数千、或者数万怨灵结成同体,缥缈无形,极难对付。
浓雾凶神恶煞裹向谭山雨,风缱雪纵身去挡,曜雀帝君剑锋扫出道金光,却在半空被烈焰吞噬。谢刃持剑逼得他后退三步,道:“原来怨冢便是所谓‘天地间最后只大妖’,可这些已被青冢封印数千年脏东西,再等上千年,自然会被暗夜吞噬空,为何要重新放出来次?”
风缱雪道:“你手在发抖。”
曜雀帝君面色微变,额头也沁出汗珠,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谢刃计谋,先以红莲烈焰压制金光,再引众人合力包围。但……即便是计谋,自己也应当能轻易扭转局势,对面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,即便有烛照剑魄,即便烛照剑魄在自己身故后,又多修炼数百年……也不该,为何?!
他又使回力,却遭到对面越发强势压制,无穷无尽灵力汇入红莲烈焰,使得火势更甚。谢刃直在看着曜雀帝君,看着对方唇角溢出鲜血,然后对自己说:“烛照,你收不住这股力量。”
曜雀帝君继续道:“现在有金光与你相制,待金光散尽,烈焰铺开时,所有人都会被反噬。”
“这不就是你想要吗?”谢刃道,“们在你眼中,皆为妖与恶,按照寒山金殿准则,就算被反噬身亡,也是苍天有眼,你又为何要提醒?还是说你觉得应该收回烈焰,这样你不必死,们也不必死,可若如此,那你先前恪守准则,死守规矩,又算什?”
曜雀帝君未曾回答。
“承认吧。”谢刃替他说,“承认你其实并没有那光伟正义,没有那大公无私,承认你在斩妖之外,也会有瞬间贪生欲念,所以宁可将妖邪亲手放出,也要替自己争取生机,承认你对声名充满渴望,承认你今日所作所为,既为斩妖,也为能流芳千秋万代,承认你没有那完美,承认你也会误判。”
曜雀帝君脸色铁青,召出道凌厉金光。
没有攻向肆虐怨冢,而是攻向谢刃。
曜雀帝君道:“非贪生,大妖未尽。”
谢刃问:“妖在何处?”
“七峰雪山之下。”
“好。”
谢刃握牢剑柄,冷冷道:“待你回到自己该待地方,自会继续除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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