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昏睡
安隅缓缓睁开
眼。
他眼眶里烧灼着
他们边聊边调试设备。
“还没畸变吗？”
“没，只剩最后
组，估计会在这组畸变吧。”
研究员看向试验台上安隅。
试验是裸体进行，那具纤细苍白躯体上蔓延着大片恐怖紫红，小腹和腿根尤其严重，浓郁皮下出血仿佛要挤破那层脆弱皮，让人心颤。
审讯室彻底安静下来。
试验台上已近昏迷安隅却极细微地牵牵嘴角。
“祝您成功……”他喃喃道。
*
又波放能结束，两个研究员进入试验室。
黑塔处理过数不清畸变人，那些可怜虫大多被吓得屁滚尿流、歇斯底里，像安隅这样温顺得堪称优雅还是头个。
审讯者迟疑下，破例送出句关怀，“你还有其他疑问吗？”
汗水在金属地板上砸出空洞嗒声，安隅此刻十足清醒，但声音却很缥缈：“请联系下53区房管长，就说，低保T区5栋1414户安隅，很快就能办好军属证明，请他多宽限几天，不要把宿舍给别人……好吗？求求您……”
审讯者惊讶，“比起这个，你更该担心畸变被处决。”
安隅喃喃道：“您说对……但在饵城失去住所，迟早也是死……”
很多次，结果都样。这违反科学，没有任何生物基因能达到百分百规整，基因熵更绝无可能自然衰减。”
警报再度响起。
“安隅，根据《人类联合法案》，你将被移交大脑，接受诱导试验。
“试验会用能量来催化畸变过程，如果你本身已处于隐匿畸变期，就会被迅速观测到。试验不会造成实质伤害，但会有强烈痛苦，请知悉。
“这是非人道手段，人类感谢你牺牲。”
“不管会不会畸变，他都打破人类科学认知……他数据太震撼，真是个令人害怕又期待存在。”
“到底是什
来头？”
“饵城贫民。根据试验前评估，智商很高，但常识匮乏，性格孤僻，社会性极差，就像……头误入人类社会小兽。”
“可惜，这种人旦畸变肯定会失智。”
刺眼充能倒计时亮起，他们转身离开。
“又下雪，准有新失序区。”
“四处起火，军部连新兵都拉去执行任务，如果有畸变体侵入主城……”
“不会，主城有穹顶系统，那是人类杰作，像真空罩子样让全城对外静默。”
“但它耗能太恐怖，
们还能供它几年？”
“之前不是说，有第三个能源储备吗？”
“原来连饵城人住房焦虑都这重。”审讯者苦笑声，“但记得低保宿舍只要肯干活就能住吧？”
安隅虚弱地“嗯”声，“很抱歉，不太能干活。”
“……”
审讯者恢复冷漠：“会替你联系，没别事吧。”
他没有给安隅回答机会，立即切断通讯。
安隅消化片刻，喃喃问：“不会杀死？”
“你寿命不会受任何影响。”
审讯室归于死寂，审讯者正要关闭通讯，突然听到声极轻吐气。
像只遇险后侥幸逃回窝里小动物。
“谢谢。”安隅闭着眼，惨白面色透出深重濒死感，“谢谢您……给自证机会，很感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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