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笑很奇怪,安隅只在凌秋聊起资源长情妇时见过。
“0.2敢进来,律不怕你感染?”
安隅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啧啧。”比利拍拍手,“来,衣服掀起来。”
安隅听话地掀起上衣,露出满身斑斓淤血,绳索勒痕触目惊心。
“有伤员吗!”门突然被拍响,“什情况,律带人上199层?!开门!大夫!”
这位大夫三十多岁,粉色爆炸头,皮肤苍白,黑眼圈极重,尖锐嗓音让安隅怀疑他感染某种鸟类基因。
“这漂亮?”他冲着安隅发愣,“你和律什关系?”
“您好。”安隅闪过身,“他让喊长官。”
正风风火火往屋里冲家伙个急刹车,震惊地张大嘴,“长?官?!!幸会!大名比利,畸变型是雪鸽,敢问您初次畸变后基因熵是多少……方便透露吗?”
电梯升上去时,他大臂肌肉已经膨胀到三倍大。
安隅收回视线,“直到弄明白异能,行吗?”
秦知律不置可否,“先证明你价值。”
199层接近塔顶,只有两个房间。
秦知律推开扇门,“你住这间,外伤医生很快就到。”
经每个守序者。他就像头群狼环伺猎物,虽然贫民窟里腌臜玩意也总不怀好意地冲他笑,但和这些人眼神相比堪称友爱。
“理论上,人类长久接触守序者会畸变,但你似乎对畸变有天然抵抗力。”秦知律停顿下,“暂时不要把你异常透露出去,这里人不太友好。”
安隅立即问,“这里生存规则是什?”
“硬规则没有,但生存技巧很多。”秦知律语气自然,“核心是,让他们怕你,最好能崇拜你。”
“……”
比利鸟眼快要爆出来,“律喜欢玩这个?”
“他喜欢什?”安隅立即问。
“你说呢?”比利笑睨他眼,嘟囔道:
果然是个鸟类。
安隅思考片刻,报出从前数值,“0.2。”
“靠!天文数字!难怪……等等!多少??”
“0.2。不是主城人。”安隅补充,“也没畸变。”
比利表情更复杂,他又把安隅从上到下打量圈,像是忽然有某种猜测,怪笑声。
安隅没顾上回应,他进门就呆呆地看向餐桌。
桌上摆着假花,洋溢着对贱民而言大可不必情调,假花旁——餐篮里丢着三条粗麦面包……三整条!
这完整面包已经在贫民窟绝迹很久!安隅在心里咆哮。凌秋说,得和管低保物资资源长睡觉才能拿到。睡觉是他拿手好活,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请教如何邀请资源长,凌秋就去主城。
通讯铃响,秦知律拿着终端离开。安隅立即关门,把条面包捧在鼻子底下闻几个来回,终归没忍住掰下个小角捻进嘴里,直咀嚼到它彻底消失。
淀粉甜味让他心中升起股久违安全感,抚愈这两天反复濒死恐惧。
有点天方夜谭。
虽然凌秋说过抱大腿要有度,太不要脸可能引起反效果,但人旦走上不要脸这条路,就很难再回头。
安隅轻声问,“您可以先保护阵子吗?”
秦知律转过身,“多久?”
电梯外,个眼神阴骘男人死死瞪着安隅,青黑血管在皮肤下鼓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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