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类基因分级确实是当今世界运行规则,资源长或
正常人类手臂。
安隅心想,熵增才刚开始,肯定不会出现体征。
然而他很快就被打脸,秦知律又抽掉那人鞋——鞋子里,属于人类脚已经结出半截硬壳。
安隅愣半天,“长官,这种畸变现象常见吗?”
秦知律给尸体拍照,“他抢物资时还很正常,但排队时突然步态僵硬,三次测量都在僵化之后。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,所有畸变都应该先出现基因熵增,当基因熵超过10,甚至上百,外观才会有显化。”
他明明没带任何情绪,但那种压迫感让安隅都跟着如坠冰窟。
狭眼男仰头绝望地看着他,许久,才哆哆嗦嗦地举起ID。
秦知律盯着终端上读数跳动。
那几秒钟等待,所有人都听着狭眼男牙齿打颤声音。
几秒后,秦知律抬下眼。
惊恐神情永远地凝固在那张黄腻脸上。
没人看清秦知律是怎开枪,枪响后,那把枪已经回到枪套。
排在下个狭眼男人屁股跌倒在地,拼命向后蹭。
“你公报私仇!他刚才带头骂你,你就测他三次!”
黄浊液流从他屁股下面淌出来,臊味和血腥混杂在起,安隅认出就是他用饼干砸秦知律。
秦知律拿着终端,个个地走过队伍。
无人言语,他脚步声是唯声响。
安隅给通过筛查人发饼干,心跳得很快。
昨天,那把枪顶着还是他脑门。
队伍过半,没出现异常。
走过无灯楼梯拐角,秦知律忽然转身看着安隅。
“想路,还是有必要纠正你——注定牺牲和享有活着尊严并不冲突。人类确实被灾难扼住喉咙,但如果因此就放弃苦心经营千百年秩序,抵抗就毫无意义。”
安隅站在昏暗处发怔,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种话。
贫民窟里声音充满吃喝拉撒,只有凌秋会讲道理,但凌秋道理只是在教他怎样捱过没有尊严日子。
秦知律不同,他高高在上,他注视强势却平等。
“下个。”
狭眼男猛地向后扑,手按在尿上,浑然不觉。
这层测完,楼道里多两具尸体。除中年男,还有等孙子回家老太。
安隅回忆起门里摩擦声,原来那时秦知律就听出不对。
秦知律走到男人尸体前蹲下,掀起袖子。
秦知律毫无波澜,“感觉不对劲,所以多次测量确认。”
“都看到屏幕,他只有3.6!”
“那只能说明他暂时属于人类,但仍有可能正在缓慢畸变中。刚才通过筛查人,也不定安全。”秦知律弯腰从尸体手中扯出ID,“确实只有3.6,但已经熵增,就在几次测量间歇。”
ID上登记基因熵是3.5,前两次测都是3.5,第三次才测出3.6,极早期畸变。
“下个。”秦知律走到狭眼男面前,向下瞥,“到你。”
个通过女人嘀咕道:“刚接触这小会儿,应该没事。听说人畸变后要等好阵子才具备感染性。”
这话让场上气氛稍缓和些,她接过安隅手中两包饼干,“谢……”
砰!
走廊重回死寂。
个中年男人被子弹打进墙里,许久,尸体才缓缓跌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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