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隅品味着最后句话,“没有片雪花会消融……”
秦知律道:“人们用消融与否来分辨正常风雪和灾厄风雪。那些伴随灾厄而来雪片永不消融,逐渐凝
那道沉肃身影纵然匿于人群,却依旧挺立肃寂,他和所有人起跟随诗人念诵。
“为凌秋祝祷——
“迎着光亮,斩断深渊。
“理想,必将在更好世界得到存续。”
诗人深吸气,将祷文捧到那座巨大白蜡前,看着它燃烧殆尽。
“嗯?”
“发现你有几句话总是张口就来,像是背得很熟练。”
秦知律凝眉思考会儿,“很抱歉。您说得对。求求您。还有……”
“谢谢和祝您成功。”安隅下意识接道。
他接完就立即抿住嘴,因为在那双黑眸中捕捉到丝好笑意味。
【在战斗中牺牲
——守序者:凌秋】
“长官……”
“虽然他与尖塔中大多数守序者未曾谋面,但他确实是同行人。”秦知律语气客观,“失去凌秋,于你,于尖塔,于人类,都是损失。”
那簇小小烛焰在安隅眼前扭来摆去,跳得很有力量。滴烛泪淌下,在落到安隅手背上之前,秦知律伸手将蜡烛取走。
晚风带着钟声走遍主城。
中央教堂地上摆满白色蜡烛,燃烧烛泪流淌过底座上刻印名字。
中间巨蜡属于“53区所有不知名牺牲者。”
诗人手捧祷文诵读,平静声音中透出力量。
“为每个逝去灵魂祝祷——
平和目光扫过人群,他轻轻勾起唇角,提声道:“忧思在心里平静下去——”
人们跟随开口:“忧思在心里平静下去。”
“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山林——*。”
“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山林。”
诗人停顿,淡淡微笑,“没有片雪花会消融,正如每分思念都将永远留存心中。那,主城晚安。”
“这也是他教你?”秦知律笑问。
安隅闷闷地“嗯”声,望着那簇烛火,“您要是希望改掉——”
“不用。”秦知律重新将蜡烛捧还给他,“不需要刻意改变。你早晚会逐渐回归自,或许就是所谓降临态,但渐渐地,它也不会再难以控制地降临在你身上,你会掌握开关,然后毁掉开关,与自更融洽地相处。到那天,你不再受任何摆布,看不出任何人影子,只有你自己。唯有你思想,你意志,才是永不熄灭烛火。”
安隅对上他深邃注视,轻声重复道:“思想和意志?”
“嗯。”秦知律朝诗人方向颔首,“专心吧,为凌秋祝祷。”
蜡油滴在皮手套上,立即凝出小块乳色腊斑。
安隅立即道:“很抱……”
“不需要道歉。”
秦知律倾倒掉过多蜡油,用块手帕把蜡烛仔细擦干净,又捧给安隅。
安隅正要接,他却忽然又把蜡烛往后闪,让安隅扑个空。
“们,于今日将思念燃尽,化作烛火伴您远行。
“愿您安宁与自在,再无苦痛和惊慌。
“愿伟大造物,怜悯每个弱小存在,赐予们、赐予它们永恒。”
人们围立在烛圈之外,双手合十,闭目跟随他祝祷。
人群中,安隅托着根小小白色蜡烛,对着底座上刻文怔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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