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知律嗯
声，“任务复杂时不要急着内斗。记住，讨厌
人不
定要除掉，也可以妥善利用。”
“知道，谢谢长官。”安隅轻轻点头。
终端显示他生存值是95.6%。
他盯着自己手背，难以相信这
小道外伤竟然能造成将近5个百分点损耗，忍不住次又次地刷新终端数值。
“伤口愈合是需要时间。”秦知律有些无奈，“你又不是畸种，不会有那快愈合力。”
“很多年没见过木吉他。”他轻声道。
昏暗光线让他神情很难被捕捉，只是那个淡淡口吻在安静夜晚显得有些缥缈。
安隅回头看去——古朴木质乐器本应和长官格格不入，但或许是房间太昏暗缘故，他竟觉得眼前画面出乎意料地和谐。
“木吉他很少见吗？”他轻声问。
“从前常见。大灾厄后，人类也算是得到八年缓冲期，在那时还很常见。”秦知律回忆着，“只是后来灾厄愈演愈烈，整个世界都被加速，主城人精神高压，饵城人需要麻木，电子娱乐因此垄断切。现在到处都是电子音乐，
已经很多年没听过最原始乐器声。”
运动，更别提摆弄那些高雅而无用乐器。
但在安隅少有清醒时间里，他最喜欢去活动室。
孤儿院日子其实很让人紧张，每次沉睡醒来，刚混脸熟孤儿就已经被放出去，连收保护粮霸凌者都换过人。安隅每次醒来第件事就是搞清楚新生存规则和惹不起人。这样生存压力让他从小就很焦虑，管理老师希望他多出去走走，因此他常到活动室找个墙角猫，这个没人黑暗角落给他无穷安全感。
活动室似乎比记忆中小些。这里灯依旧年久失修，木地板踏上去会发出陈旧嘎吱声。
从窗外透进来昏暗月光是唯光源，照着堆在墙角几个脏皮球和把木吉他。
安隅忍不住问，“您也被秩序划道口子，您生命值还剩多少？”
“99.2%。”秦知律看眼终端，“你对受伤反应确实比般人激烈。”
安隅正要继续询问，突然响起镜子碎裂声划破周遭安静。
他愣瞬，紧接着，那股剧烈嘈杂再次在脑海中炸开，强烈冲击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，他立即伸手撑住墙。
秦知律正欲往门外走，回
他说着，右手轻轻扫下弦。
陈旧吉他发出艰涩声音，但却不难听。
安隅站在窗边安静地凝视着他，恍惚间竟有种长官会弹琴，而且弹过很多年错觉。
“斯莱德应该快要找来。”秦知律忽然问道：“你想怎做？”
安隅想想，“只是试探下他到底有没有歹念，还没想好要不要主动出手。”
秦知律触手从安隅身上撤退，随手捡起那把木吉他，“明早再去食堂碰次陈念。”
安隅点头，“嗯。”
隔壁传来孩子说话声，他顺着窗口往外看，窗外雪地上投着道明亮灯光。
墙之隔，边是孤儿院最温暖热闹地方，边是被遗忘昏暗角落，这样对比几乎贯穿安隅对孤儿院全部记忆。
秦知律收起触手，随性地坐在地上。木吉他搭着他腿，他左手隔着手套虚攥着那弦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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