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跑进阅读室,安隅捏着手里那块饼干,突然产生种前所未有幸福感——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,也不属于他,而属于白荆。
那是种看着想要守护人过得幸福满足。
这刻他脑子里冒出来想法是,哪怕要为此错过今年军部选拔考试,只要能看着陈念和思思顺利出院,也很知足。
当晚,厄运降临。
院里大批孩子突然开启畸变,白荆套着防护服冲进A区睡巢没找到人,又路狂奔到阅读室里,直到看见陈念和思思起趴在桌上熟睡着,才算是松口气。
“荆哥,先走啊,思思等呢。”
他寻着声音转过头,看到陈念。
陈念套着孤儿院发薄棉服,手里抓着份报纸,边倒退着小跑边冲他挥手,“协管老师,上任百天快乐!”
协管老师是孤儿院冰冷规则与那些鲜活孩子之间座桥梁,负责向上协调资源,帮孩子解决细碎小事,也要随时洞察大家身体变化,及时反映异常。
安隅低下头,看着自己身上协管老师制服。
虑,请不要多……”
蒋枭朝他鞠半躬,坚定道:“感谢您悲悯。但紧急关头还请不要怜惜,愿为您献上精神与生命。”
“……那就言为定。”安隅僵硬地挪开视线。
对比碎镜片两面,白镜似乎比黑镜要安全很多。但当安隅对着白镜照时,那种被注视感觉又来。
不同于在洗手间镜子前,这次感觉更强烈,强烈到他甚至怀疑看到镜面后人脸轮廓。
可紧接着,他就感到不妙——思思脸色惨白得像鬼,而陈念则在睡梦中露出平和得近乎诡异微笑,他攥着支蜡烛,从窗外打进来风吹得烛焰疯狂乱跳,但却就是熄不灭,燃烧半夜蜡烛上没有滴烛泪,也仿佛从未缩短半分。
“陈念!”他吼
墙上挂着时钟映出他脸——他长相没有变,但却代入白荆身份。
现在是2138年12月25日,白荆观察期满后主动留下担任协管老师第100天,也是孤儿院出事前天。
他手里拿着块压缩饼干,饼干上用蒸豌豆嵌着“荆哥”两个字和个歪歪扭扭笑脸,那是陈念刚才送给他上任百天礼物。
白荆和陈念其实没有太深渊源,起吃过几顿饭而已。但陈念是个有着旧派仪式感家伙——虽然平时话不多,但在白荆转入D区后,常常收到别人替他捎来字条,有时随便写着几句心情,有时抄几句报纸,还有时只是个歪歪扭扭笑脸。
日子久,白荆就把A区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男孩看成亲弟弟,是他在孤儿院第个亲人。
这个轮廓,他在陈念记忆中见过——白荆。
安隅与白镜注视着,不知时间流淌多久,种似曾相识错位感不断地拉扯着他神经。
镜裂嘈杂在意识深处再次响起,这次似乎温吞些。安隅闭眼,眼前突然闪过无数只时钟,那些指针无序地拨动着,滴滴答答走字声交织在起,他心脏搏动声在其中愈发清晰,清晰到令人惊悚,仿佛下秒,那些鲜红肌肉就要在剧烈收缩后炸裂开——
时钟声停歇刹那,安隅猛地睁开眼。
阳光温暖和煦,洒在阅读室前水泥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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