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这个世界上,最后个真正亲人啊。”
许久,白荆回过神,平静地从
2138年12月25日晚上,白荆在去A区找陈念前,先看过阿棘情况。
当时阿棘什事都没有,已经在睡巢里乖巧地睡着。可就在白荆替陈念隐瞒后,失魂落魄地回到A区,想要看眼妹妹睡颜缓解焦虑时,他推开睡巢门,却见阿棘已经昏迷。她眉头紧皱,四肢鼓动着瑰色脓包,像是有什东西要从体内冲破而出。仪器显示她基因熵正在剧烈上蹿,精神力已经无可挽回地跌破安全值。
脆弱身体在基因融合冲击下陷入沉睡,不知道会沉睡多久,但她迟早会醒来——以个失去人类意志畸种身份醒来。
孤儿院处理这类情况方式是注射剂安乐死,让这些孩子在睡梦中死去。
最起码,他们至死都不必直面自己畸变丑陋。
根据收容员记录,他母亲在半月前畸变死亡,阿棘成他目前在世上唯血亲。
哪怕只有半血缘,但也是千真万确妹妹。
白荆试探地朝阿棘伸出手,“是你……之后协管老师,别害怕,跟走,好不好?”
档案员边敲着键盘边说道:“还得带她去再做次身体检查。”
阿棘盯着白荆看很久,低下头不说话。
地止住。
他已经看到,正低头站在档案架前那个小姑娘。
白荆记事没多久时父母就分开。
乱世之中,贫贱夫妻并没有什爱恨情仇,只是父亲总不听劝地去野外接活,好几次都在畸种袭击下侥幸逃生。母亲逐渐难以忍受那些惊吓,在个难得晴天选择离开。
事实证明母亲是对,父亲没多久就在野外受道小伤,他隐瞒伤口,结果就是将畸变基因带回饵城。被击毙时,他已经又感染户邻居,也导致白荆被塞入高风险畸变孤儿院。
白荆走进高权限药剂室。
透过药柜后面玻璃镜子,他注视着自己。不知是不是看得久,恍惚间他竟觉得镜中有两个自己。
其中个还因悲伤而剧烈地喘息着,而另个则仿佛镶嵌在镜子中,冲他微笑。
他听见微笑那个心里声音。
“已经铸下大错,又何妨再入深渊。”
于是白荆亲自带她到体检仓,帮她把那些要贴在皮肤上金属器械个个地捂热,在测试员勒令她脱掉衣服时,自然地背过身。
离开体检仓时,他放慢步速在她身边走着,只冷冰冰小手忽然钻进他掌心。
“协管老师。”她怯生生地仰头看着他,“其实,你长得和妈妈很像。”
白荆愣片刻,眼眶湿热地笑道:“是很巧,觉得和你也长得很像。”
“对啊。”小姑娘轻轻抠着他掌心,“因为你和妈妈像啊。”
白荆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孤儿,他还有个母亲,只是失去音讯多年,他以为母亲早就死。
因此当同事告诉他——“有个新收容小姑娘,基因测出来好像和你是同母异父,叫阿棘”,他头皮都炸,路狂奔到这里。
“阿棘?”他试探地叫那个小姑娘名字。
许久,小姑娘才怯怯地抬起头,白荆差点当场落泪。
阿棘和妈妈长得很像,和他也几乎有着同个轮廓,比他晚整整七年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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