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隅忍不住问,“从什时候开始?”
“记事起。”
安隅忽然有点懂为什长官会和见星有话聊,他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觉得长官好惨。
秦知律抬手按住他头,“不要做无谓自折磨,进入第三层后,极大可能会面临很多战斗,把学习和实践留到那时吧。”
安隅思考会,“您是从阿棘视角中看到什吗?”
已经开封沾过唾液压缩饼干,发霉时间通常在7天左右。也就是说,他现在可以花费两秒来推动目标时间走过天。
这个效率比为队友治伤时高不少,但还是远远不够。
安隅再次闭上眼,将注意力从那块饼干上,转移到这座食堂整体。
他想象着食堂里所有食物,咬牙屏息,直至脑海里嘈杂愈演愈烈,才猛地睁开眼。
“长官?”
垂下头发遮住眼神中顾虑。
长官确实足够强大,但这并不能给他绝对安全感。
他狠狠啃口饼干,说道:“睡。”
凌晨时分,小分队都在熟睡。
直合眼安隅却无声地坐起来。
第二道空气墙已经破裂,但秦知律却没让大家立即进入下层。
小队回到食堂休整过夜,风间尽力把所有人生命值拉满,而后在狭窄木椅上倒头就睡。蒋枭找个安静角落休养精神力,帕特和斯莱德则在门口低声交流着被安隅操控空间时配合技巧。
秦知律边记录着战斗节点,边听着身后咔嚓咔嚓仿佛小兽啃树皮动静。
他回过头,安隅正拿着饼干往嘴里塞,另手握着终端。他直勾勾地盯着生命值,刷新个没完。
秦知律道:“你生存焦虑真很重。”
“嗯。”
阿棘在昏迷中,听到白荆在她耳边说:那个东西会替守护好切,除非它失约,不然会陪你同沉睡,不复醒来。
安隅闻言讷讷地问道:“阿棘知道白荆是哥哥吗?”
秦知律点头,“很小时候妈妈就拿白荆照片给她看过。在档案室里,她已经认出哥哥,只是不知道哥哥也能认出她
秦知律站在他面前,“不好好睡觉,又在折磨自己。”
安隅轻声问,“您怎不睡?”
“醒。”
“醒?”安隅惊讶地看眼时间。
“嗯。只睡两小时。”秦知律说着随手拿起那块长出霉菌压缩饼干,仔细观察着。
他掏出那两枚碎镜片,两面白镜中映出都是他自己脸,但看起来却不像寻常镜面成像,而有种和封存在镜中那部分自己对视感觉。
对视得久,脑海深处嘈杂似乎在变强。
安隅忍受着烦躁,望向桌上剩下半块饼干。
终端仍遵循着客观世界时间流速秒秒地计时着,然而时间却在饼干身上超速积累,直至饼干表面终于生长出块霉菌。
计时显示,14秒。
安隅抬起头,焦虑使他看起来有些冷漠,“第三块碎镜片封存目标应该是30%,如果也都算在头上,那上限就只剩41%。”
蒋枭基本没用,风间疗速慢,而且直对锁血机制保密,想必也有限制。
安隅从不会把性命寄托在不清不楚东西上。
秦知律语气平静,“说过,不会让你有事。”
“嗯。”安隅垂眸道:“谢谢长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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