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无法飞进博物馆上空,只能在附近降落,众人依靠步行进去。
植物种子博物馆夹在平等区和饵城最外围93区之间,更靠近93区。这里纬度很高,本应有着比其他地方更终年不化雪原,但由于种子博物馆特殊功能,主城将整片区域都布置成人造温室环境,甚至还让它顶着小片穹顶。
从外面看,博物馆就像座露天光秃庄园,围栏后既没有建筑,也没什植被。它就像块被突兀放置在这里异时空,从某条分界线开始,土地毫无过渡地从雪原变成泥土。
“这里是人类建造植物基因库。”秦知律迈过那道无形分界线,“种子博物馆建立是在十年前,第二场特级大风雪到来后,由五位初代提案。人们收集全世界所有植物种子,严格筛选,去除有畸变基因风险坏种,最终每种植物留下几粒,栽种在这。”
安隅和安宁跟在秦知律身后,安隅低头看着地上,发现褐色泥土深浅不,而且被画大大小小格子。
,不多会儿,机舱里人就陆续睡去。秦知律仰靠着背板休憩,旁安和宁歪靠在起,没来得及被收回几只闪蝶也落在墙壁上,白蓝成对挨着熟睡。
安隅无语地发现自己反而成唯对着99%数字失眠可怜人。
飞机开始下调高度时,秦知律醒来。
身边传来熟悉狼吞虎咽声,他扭头,发现安隅正坐在他和舱板形成半封闭角落里,抱着袋粗面包机械地咀嚼着。
那是宁带来,抱起来能完全遮住上半身那大袋粗面包,此刻已经见底。
“这些土壤虽然镶嵌在起,但成分不同,每格子都精细配比过,分别适配其中埋藏种子,土壤下面布置着维持化学环境区隔设备。大脑花很多心思,对这些种子进行特殊处理,让它们维持低生命态存活,并在人类设定好时间开始生长。”秦知律平静地陈述着,“第次集体发芽时间被设定为十年,也就是今年。因为人类当年预期十年后今天世界会变好,或者即便没有变好,也该让这些植物正常生长繁育,并留存下新种子,再等待下个十年。”
宁轻声道:“十年前,人们虽然不知道世界到底会朝哪个方向演变,但所做切,都是在为风雪结束后重建做打算。这似乎是人本能——无论灾厄如何剧烈,都会不计代价地将科学、文化、自然中切物种留存下来,静待灾厄过去。”
安隅看着地上个个格子,“但它们都没生长,是还没到时候吗?”
“已经到时候,是出变数。”秦知律说,“格子与格子之间养分原本不应该互通,但边界却被打破。”
尽管科学家当年已经对种子层层筛选,确保每粒基因纯净,但或许是当年科技还有疏漏,也或许
秦知律罕见地愣会,“这1%让你这焦虑吗?”
“抱歉长官,实在没心情给您留。”安隅把空空纸袋捏成个大纸团,腮帮子依旧鼓鼓地在运动着,“还有,请您别再提这个数字,会忍不住设想,假如是永久地……”
半句话没说完,安隅深吸口气,把最后块面包怼进嘴里。
“……”秦知律时无言,只能抬手摸摸他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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