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出生。”那人想半天才说出来,“好像开心吧,这是盼好多年,只是忘当时感觉。”
安隅想到那些失去记忆军人,“是记不清,还是完全感知不到那段记忆?”
男人眼神有些茫然,呆好久才道:“不好说,觉得人生像根被切得乱七八糟绳子,有绳节凭空消失,又有不断重复。”
走出杂货铺,炎说:“
安隅在杂货铺门口停下脚步,“记得,倒数第二扇门。”
“什门?”
安隅连忙道:“没什……”
好在秦知律没有深究,继续道:“在那四小时里也失去时间感知,还以为至少有几天甚至几个月。时间并非客观存在事物,失去时间感知,人承受痛苦是来自心魔。可能因为你有绝对精神稳定性,才不会受到影响吧。”
安隅抬脚迈入杂货铺。
34区东侧是工业密集区,和小男孩情况类似人不少。工人干活受伤长久不愈,每次时间重置会回到受伤状态,不会危及性命,只是永无尽头地重温伤痛。
小伤小病还好,最可怜是个因为机器故障被卷掉半只手男人,安隅行人路过时,他正坐在大街上目光呆滞地抛着把刀玩。
秦知律在队伍公频里说道:“刚和上峰核实过,34区通讯中心人也已经失去时间概念,只是他们竟然完全没意识到,被提醒才反应过来。上峰在通讯中附录时间信息,他们收到时那行字消失,日常上网时本应显示出电子时间也被抹干净,现在主城只能通过口头传递时间。”
“竟然还有人完全意识不到时间度量消失。”安隅视线扫过街上那几个对着伤口发呆人,城市里正上演着出无声惨剧,他轻声说:“看来每个人被影响程度不同。”
秦知律继续道:“这个超畸体无法打造彻底时空失序区,不能阻隔通讯,对不同人施加不同程度时间掠夺应该是它防止异常被察觉手段。”
店主是个中年人,母亲死于上波瘟疫,但由于时间载具消失,他已说不出母亲具体死去几天。
他垂头看自己塞满黑泥指甲,“控制不住,每次以为悲伤要平复,就又会卷土重来。去医院看过精神科……”他哆嗦着把指甲放到嘴里啃,“说没病,正常人失去至亲也这样。”
宁眼中浮现丝怜悯,低声对安隅道:“看来不仅是肉眼可见创伤,就连内心痛苦都逃不过它洞察。”
秦知律在队伍频道里介绍道:“他是最早出现精神异常人之,根据资料,异常者最早出现在三个月前。”
直沉默流明忽然开口问:“这其间都没有任何快乐事发生吗?”
他转去和安隅私人频道,“你也接受过全序列基因诱导试验,没有对时间失去过认知吗?”
安隅将视线从街边杂货铺收回——敞开大门里,店老板正在痛哭,但目之所及,他身上并无明显创伤。
“没有,只觉得很痛,直在遏制心脏从身体里爆出来。”安隅语气平静,“长官有过吗?”
秦知律“嗯”声,“有过。”
他翻动着纸页,语气平和,仿佛是在聊别人事,“还记得和你说过,16岁时,曾在次基因注射后短暂地失明四小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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