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隅确认道：“瘟疫？”
“34区
季节性瘟疫，平均六到九个月就会来
波，上波是三个月前。近年医疗资源改善，病死人已经很少
。”
安隅“唔”声，“主城支援医疗团队吗？”
“不完全。主城负责支援药物，关键在于34区位老医生，他摸透应对方法，即使病菌变异也能迅速对症下药。”秦知律停顿，敲两下键盘，“那位医生就在你们面前这间病房里，他是第个因精神异常入院人。”
门另边很安静。
安隅沿着走廊头，间间地路过那些病房。
病房里，个老头子在用筷子错乱地敲击着床栏杆，呆滞道：“秒、十秒、八秒……”
隔壁病房传来歇斯底里尖叫，壮汉撕扯着脚上溃疮，几个护工死死抓住他手脚，用约束带绑在床架上。那人仰躺着向上挣，带着整个床架在地上弹跳，“不是说伤口是
自己撕开吗！撕给你们看啊！满意吗！”
铁栏杆撞击声让人心惊，安和流明不自觉地加快脚步。到下间，扎羊角辫小女孩正在对着镜子练习微笑，她深吸口气，猛地咧开嘴角，“嘻”地声，但紧接着，笑意从那双童真眼中撤退，她面无表情地透过镜子看着门口几个人。
安果断转身，边走边用力拽拽兜帽，又捋捋胳膊。
下，“可这些人……”
秦知律道：“群体爆发皮肤病确实不对劲，但暂时看不出和任务关联，先放放。节外生枝不可避免，你要学会专注核心。”
安隅转身向楼梯间走，“好，长官。”
炎跟在身后笑声，“角落意外地温顺啊。”
秦知律从容道：“也有不听话时候，发作起来很疯。”
在这条神经兮兮走廊上，太安静病房容易被人遗忘。如果不是秦知律提醒，安隅也差点要错过。
安隅透过玻璃窗向里望眼，这是唯老老实实穿着病号服病人，头发花白，后背有些佝偻，他坐在床上对着窗外发
安隅从头看到尾，平静地打量着那些精神错乱病人——有数米粒，脸贴在破溃皮肤上观察，趴在地上痛苦地回忆着过去写日记，还有位“诗人”高声朗诵“当快乐消失”，只有这句，反复循环。
走到最后间门外，秦知律问道：“怎
想？”
“超畸体行为逻辑很简单。”安隅垂眸看着地面，“杂货铺老板绳子比喻很贴切，快乐时光会被它掠夺，痛苦遭遇会被重置。那个东西平等地恨着34区所有人。”
“也不是所有人。”流明忽然回头看着他，“走廊上那些排队看皮肤病，也有几个身上带伤，但已经结痂。虽然所有人都失去时间信息，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承受额外折磨。”
秦知律“嗯”声，“根据信息检索，出现严重精神错乱人，都是三个月前瘟疫重症患者。”
“哦？”炎瞟流明眼，“从前确实没想过你会收监管对象，所以很难想象小朋友不听话时，你会怎办。”
秦知律道：“随着他。”
流明转头瞥他眼，眼神冰冷而挑衅。
楼道里也塞满人，男女老少坐在地上，时不时在身上抓下，像在抓看不见虱子。
直到四楼，走廊才回归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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