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安隅表现大大超出预期,但他在雪原上决定确实铤而走险,也是次毫无预兆破例——当他攥着安隅胸前绳子将人拖到面前,那双含泪颤抖金眸扰乱他心神,哪怕只有瞬。
安隅困惑道:“您有心软吗?怎没感觉。”
“没有。”秦知律盖上笔帽,“只是随口说。”
安隅“哦”声。
这就对,他至今记得枪口灌喉感觉,如果那就是长官心软后行为,那长官也太恐怖。
秦知律忽然忍不住笑声,“根据AI反应,似乎是唯个被你认为有不可取代价值人。”
安隅茫然地行走在夜色中,许久才喃喃道:“您不是要销毁那只AI吗?”
秦知律好整以暇道:“本来是这打算。”
“那为什没有?”
秦知律想两秒,“不太忍心。它好像学习到些高妙求生伎俩,总是用那双金色圆眼睛盯着,让人心软。”
着凌秋划日历数剩下面包。
像听房管长说要收回十年来为他遮风挡雨低保宿舍。
像……他偶尔回忆起目送凌秋踏上军部接新车那天——失去凌秋后他才明白,那个背影意味着,黑海之下,牵系着他木桩早已随水波而逝,他注定独自漂荡,直至被黑浪击打破碎。
安隅像是忽然忘说话,直到走出去很久,秦知律才忽然又在耳机里叹声,“知道,以后换种说法。”
安隅脚步顿,“嗯?”
钟记旧物离医院相隔半城,赶到时已经半夜。街上只有忽闪忽灭路灯——它们也失去固定开关时间,34区切设施都在配合那个东西障眼法。
窄门上挂着个巨大锁头,安隅刚把那玩意掂起来,炎就伸手在锁杆上掰下,坚固金属在安隅眼皮子底下发生彻底形变,锁头掉下来,差点砸他脚。
炎顺手替他拉开门,“进。”
“……”安隅迅速低头进
刚好走到家商店门口,路灯下,安隅转身对着橱窗,看着自己金眸倒影。
“长官,雪原上,也试图用眼神哀求您,可您没有心软。”
秦知律拔开钢笔帽替他写实时战报,笔尖在白纸上划出唰唰唰声音,随口道:“你怎知道没心软?”
他确实从未想要处决安隅,但最初计划里,他要将安隅带回试验室,用直接注射畸变基因方式再重新测次。换更剧烈和残忍测试手段,如果安隅仍能稳住精神力,才算符合他多年等待。
但他最终却让安隅直接成为监管对象,去任务里慢慢观察。
“凌秋死似乎给你留下隐藏创伤,你开始有意识地感知身边有价值之人是否有离开风险,以及评估这种离开会给你人生带来多大打击。想你大概听说过小高层是高层预备役说法,这种说法让你不安。”
安隅消化好半天,“这也是大脑对分析结果吗?”
“当然不,大脑不会知道这些。”秦知律顿顿,“这是屏幕上兔耳朵刚才告诉。”
安隅呆好会儿,“AI?”
“嗯。”秦知律手指点在终端上,向下划下,松开,再重复。被他揪耳朵垂耳兔安隅脸隐忍,直至面无表情,最后趁着他抬手空档,手抓着只耳朵缩到墙角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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