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秦知律没问为什,只随口道:“安现在能离开宁?”
“状态好时候,可以暂时离开会儿。”安隅说,“他主动开口和说话次数比以前多,虽然他没礼貌,但大白闪蝶实在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生物。”
秦知律
那对黑眸格外深沉,秦知律喉结动动,低语道:“你怎知道喜欢小面包?”
“是上次您自己……”
安隅话没说完就停住。
蓦然间,他觉得周遭气氛有些不同寻常,长官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,他颈渐渐有些发酸,错觉般地感到长官下秒就要压下来。
但此刻长官收敛全部压迫感,即便捏着他下巴那只手并不很温柔,但眼神却很柔和。
安隅目光宁静,“为什要对得起人类?长官,从未给过人类任何承诺。从始至终,只承诺过您而已。”
自上方注视着他那双黑眸有瞬间波动,秦知律张张嘴,从口型上,安隅觉得他像是要说“不可以这样”,但他最终却没说出来,只是抬起手,在空中抽掉手套,掌心轻轻按在安隅头上。
“毛长齐,牙也长利。”
手掌在安隅头上揉揉,从很轻柔到加点劲,直到把他头白毛揉乱。
安隅垂下眼看着秦知律双腿,“长官,您掌心是暖,以后别戴手套吧。”
时,他把盒子扣好,随手放在书柜上。
那张手写面包描述卡被他留在掌心,轻轻抚摸。
他念着那行小字:“看上去很不祥吗——所以,这是你在反问诗人,你在替不平?”
安隅心跳顿。
面前这个人实在太可怕,他无所不知,哪怕是自己都没仔细多想念头,都会被瞬间看破。
像暗潮涌动深海。
安隅在那双眼眸中竟然失神,许久才回过神来,心跳缓而重,也像回到海底。
“这次大规模畸潮结束。”他听见自己低声说着,不受控般地,“之后您任务,也陪您起吧,无论有没有时空失序区。”
“嗯。”秦知律深吸口气,闭下眼,终于松开安隅下巴。他轻轻揉揉他耳后那道疤,“看来小兽已经养成型。”
“只是觉得和您起出任务,比个人带着安开心些。”安隅实话实说。
“为什?”秦知律问。
安隅抿抿唇,“许双双说,这个皮革材料很贵,但感觉您每个任务都会废掉几双手套,这太浪费。”
秦知律挑眉,“就为这个?”
“嗯。”安隅轻轻舔下有些干裂嘴唇,又低声喃喃道:“省下钱您可以给,作为交换,每天都送您盒饼干,或者您喜欢小面包。”
房间里安静会儿,头顶手倏然收回,抬起他下巴。
秦知律反复摩挲着那行歪七扭八字迹,许久才道: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到目前为止,诗人预言每件事都是真。他看到红光,典应该也看到,虽然典暂时不悲观,但也没有否认他说话,不是吗?”
安隅点头,“是,从未怀疑诗人预言能力。”
秦知律朝他走过来,站定在他面前。
昏暗房间,让玻璃窗外主城灯火更显得璀璨。
秦知律背对着那片璀璨,“那,你堵住他嘴来替遮掩,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人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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