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很奇怪。”安隅低语道:“濒死时畸变体征迅速发展,但基因熵仍然没变,就连这些枝叶基因熵都小于10,好像植物和人只是拧在起,并没有发生基因融合。”
“当混乱超越基因范畴,基因熵就变成个鸡肋指标。”秦知律最后瞟那具尸体眼,“说明这个人没有畸变,他和这株植物只是单纯地没入混乱。也许99区都如此,但还在早期阶段。”
“没入混乱?”安隅皱眉不解,“什意思?”
“混乱有千千万万种表现,基因畸变只是其,而且是很初期表现。随着灾厄发展,世界会加速走向混乱本质——也就是所有事物融合。”
安隅摇头,秦知律继续解释道:“假设你生活在个整洁封闭房间,起初书本在书架上,被子在床上,水杯在桌上,但随着时间推移,你自然而然地产生活动、使用这些物品,它们位置逐渐混乱,它们本身也会出现破损,比如书页会散落得到处都是,杯子中水会挂在杯壁上、扩散到空气中。除非你主
“做梦吗?”
“没有,很少做梦。”安隅停顿下,“您做噩梦?和蒋枭类似梦吗?”
“也不算噩梦。”秦知律声音有些缥缈,“并没有入睡,但确实意识模糊阵。在梦里感受到大团破碎波动着红光,它好像有某种吸引力,引着去触碰。”
安隅脚步倏然顿。
只有眼和典能看到苍穹破碎红光。眼曾说过,每当严重超畸现象被平复,天上破碎红光就会迅速积累,就像混乱从人间回归宇宙,但慢慢地它们又会消散,而消散那部分融入秦知律。
也愣下,“是,些很荒谬……”
“什梦?”
“唔……”蒋枭支吾两句,“是角落还没来尖塔时,您突然找到,说愿意监管,让跟随您。”
安隅不禁放下干面包,低声感慨:“果然很荒谬。”
秦知律瞟他眼,“你答应吗?”
“什形状?”安隅问。
“很难描述,它们直在无序地波动,没有边际,好像侵占全部时空……”秦知律视线透过窗看向外面风雪,又落回窗上凝着霜花,“或许看到是混乱本身。”
*
卡奥斯大早就被秦知律呼叫来运尸体,经过晚,尸体胸腹腔内血色枝叶都支出来,缠绕在四肢和脖子上,皮肉被勒爆,眼球膨出,那些开膛破肚刀口反而显得无关紧要,那人看起来反而像是被自己身体长出来东西残忍杀死。
卡奥斯没见过这种恐怖东西,脸色发白,蒋枭也瞟眼就挪开视线,只有安隅认真地注视着尸体。他走上前蹲下,仔仔细细从那人五官、指甲、腹腔、甚至枝叶上都采样,用终端个个地检测。
“没。”蒋枭求生欲很强地解释道:“请您别介意,人在梦里行为都是没有逻辑。也很纳闷,那时明明心想要成为您监管对象,但在梦里却很抵触,拒绝您很多次。”
“向你提很多次?”
“是,您很执着……”蒋枭话音戛然而止,“抱歉和您说这些,浪费您时间。”
秦知律挂断电话,安隅见他皱眉,正要问怎,秦知律却先朝他看过来,“后半夜睡得好?”
安隅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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