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说话功夫,秦知律直动不动地站在窗前,像在发呆。安隅朝那边看几次才意识到他其实是在专注地盯着窗上凝结霜,甚至还用终端去测测。
长官可能也被这个诡异地方搞疯,安隅心想。
秦知律回头道:“去西耶那家里吧。”
三个人离开活动室往楼上走,蒋枭路都很警惕,安隅相信,但凡有任何畸种出现,他都会瞬间化出上百条粗壮触手和蛇尾,将那些脏东西抽得四分五裂。
但经过昨晚意外,安隅也全程精神紧绷,他直在感受着这栋房子里每处空间,努力嗅着畸变气息,但直觉告诉他,这里只有他们三个。
看活动室设施边解释道:“黑塔大概在通知他交接工作,他们在驻军中找另个人对接们。昨天见过,那人确实更有条理,身手也不错,但就是有点悲观。”他说着顿顿,苦笑道:“也怪不得他,驻军失踪七八成人,所有人都很悲观。”
活动室面积很小,壁炉旁边立着根粗壮石灰柱,柱子上雕着个头发胡子都很浓密男人。炉前砌着方两级台阶高台子,地旧书和手稿散在上面,台前空地上凌乱地摆着十几张椅子,两边窗前挤几只陈旧五斗柜,敞开抽屉里堆着杂物,甚至还包括啃半肉干。
壁炉上方则砌着撇楼梯,这个空间被生硬地隔出个小阁楼,用羊毛毡遮着,据说是做占卜,99区人卜算内容基本都和打猎收成有关。
安隅蹲在台子上,把那些画着奇怪图腾手稿张张拿起来看。
从作画风格上来看,它们应该出自不同人之手。有些画着几种动物拼接起来不伦不类生物,下面有手捧篝火膜拜人类,还有些画着苍穹和星座,或是只流着火星眸、只长满突刺手臂……更多张画上则是通俗化十字架,刑架上捆缚着长相千奇百怪人。
西耶那家门上挂着张不规则羊皮纸,眼看上去空空如也,但安隅却视线凝,低声道:“和底下样。”
“什?”蒋枭愣几秒才反应过来,“羊皮倒确实像是同张,但这是空啊。”
安隅指向角落里,那有块很小不规则血迹,不仔细看几乎会被忽略。
“果然是民间活动团。”蒋枭冷冷地瞟着那些画,“他们把很多神话神明都揉在起,似乎还自创不少。”
安隅不出声地继续翻,从里面抽出张质感密实羊皮纸——这幅更有图腾意味,大片血液在羊皮纸上干涸,血液不太连续,角落里有块和其它部分割裂,边缘也摩擦得含糊不清。粗砂砾般色彩在血色上勾勒出个巨大人影,人影胸口有本书,书周围用放射线条勾勒出发光效果,书皮上是只眼睛。
安隅盯着那幅画看很久,蒋枭见状便蹲下在羊皮纸上嗅嗅,“是羊血染,还有点腥味,估计画没多久,怎?”
“没怎,只是感觉这幅画稍微有条理点。”安隅又将那张羊皮纸夹回去,抬头看向上面被羊毛毡遮住阁楼,“占卜室有什?”
“堆劣质蜡烛和水晶球,乱七八糟占卜牌,全是凶神。”蒋枭深吸口气,“这里乌合之众意味太浓,直觉不会有超畸体线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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