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隅没有言语,他将目光投向眼身后鸦群。
那些黑毛畜生在挑战他耐心。
或者说,挑战秩序体耐心。
他垂在身侧手指又无意识地屈屈,他在忍耐。
安隅收回视线,淡声问道:“那为什没有z.sha第二次?”
走到安隅身前,诗人扯碎衬衫,背转过身。
他背上,自后颈延伸至腰眼,纵向生长着只诡红眼睛,空洞而直勾勾地盯着安隅。
那是詹雪眼睛。
鸦风卷着诗人已经很长头发凌乱飞舞,拂过那只诡红眼,诗人转回身对安隅温声道:“好久不见,安隅。还有典,你比想象中来得快些。”
安隅凝视着他,“你在祝祷什?”
涡从峡谷深处逐渐来到陆地上,愈发壮大。
耳机里,居民区奋战搏微微气喘着道:“又开始,人们开始主动走向死亡。”
安隅向前步,透过漆黑鸦群旋涡,看见旋涡中间带着笑意诗人。
眼和在主城第次相见时没什两样,依旧穿着优雅华丽衬衫,他丢掉轮椅,纤细修长身影矗立在万眼凝视之处,笑意温柔,有种与生俱来蛊惑力。
安隅抱在怀里书轻颤下。
“因为醒悟过来,们都错。”
“错?”
“也许从最初起,们就不该阻止混乱降临。”
“这个世界本就是从团混沌中出现,是混乱诞育秩序。只有让律彻底失控,让混乱完全降临,世界走向热寂,才会
黑色旋涡缓缓散开,群鸦在诗人背后纷飞,被他背后之眼生长出黑线牵系着。他摊开本从教堂中拿出来旧手札,说道:“祝祷这世界走向万物融合,苍穹崩塌,海洋蜡封,沼泽吞噬切,大地裂入深渊。这是能拯救这个世界唯方式。”
安隅皱眉,“这不是祝祷,是诅咒。”
“直能看到些东西,你刚到来时,在你身上看到生机,引导着你觉醒能力,步步走向强大,以为能利用你来拯救世界。可随着视线变得清晰,才看见这条路终点仍旧是死亡,秦知律是人类无法消解灾厄,他终将推动这个他自以为守护世界跌入深渊。”
安隅顿顿,“所以你从教堂顶端跳下去。”
“那是绝望夜。”诗人眼睛流露着哀伤悲悯,“那夜彻底看见世界死局,看到自己将成为灾厄环。以为死亡,已经是能为人类最后付出努力。”
【祂曾剥夺低维生物理智获得献祭,然后才有全知。眼继承这部分,所以他直有种让人沉迷魅力,人们会不自觉地为他疯狂。】
轻灵优雅祝祷声和漫天乌鸦呱呱嘶叫融汇在起,安隅眉头逐渐紧蹙,烦躁地屈屈手指。
他听到呻吟声,从山谷沟壑底端传来。
——那些自取灭亡人类被乌鸦抛入谷底,啄去双眼,在地上蠕动爬行,直到长出乌黑翅膀,变成乌鸦重新卷入旋涡。诗人抬头仰望环绕着他新朋友,温柔地为它们唱诵,那些诡异眼球中逐渐生长出黑线,融汇入诗人背,通天黑暗压下来,只有他血红眼愈发光亮。
过不知多久,祝祷声停,旋涡还在徘徊,无尽黑线收束在诗人身后,他微笑着穿越旋涡,朝安隅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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