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典说,混沌体已近完整,们四个已经可以融汇。之前说不愿意,但现在有点想改变主意,因为照然告诉,如果您被混乱捕获,会变得很丑,丑得乱七八糟,和您语言不通,拉着您说爱,可您却张嘴喷身黏糊糊东西。仔细想想,那实在太恐怖,凌秋以前说,人类总是高估自己对爱人忠诚,丑陋、衰老、贫穷和病痛都会消磨爱意,……很爱您,爱上您是份特别又珍贵体验,不想承担失去它风险。”
“而且,这个世界因为祂分裂诞生太多丑东西和坏东西,看得人烦。可以接受独活,毕竟现在有很多面包和存款,但如果要独活在这种世界上,那好像也没什意思。”
“所以……想,您说对,到该结束时刻。”
安隅和雕像对视,轻轻眨眨眼。
那双金眸空灵澄澈,还和当初雪原初见时样。
【混乱高塔被踏为残垣,残垣之上伫立清白刑架,这是他对混沌体最锋利抵抗。】
典意识停顿片刻,缓道:【宇宙如此荒诞,混沌体偏偏选中位秩序信徒。甚至不知该称之为变数,还是注定。】
安隅安静地向残垣深处走去,直到那座无暇白壁般十字架出现在面前。
他长官仿佛已变成座雕塑,静静地凝固在十字架上。
他走到十字架近前,仰望那座雕像。
……
【安隅,你在听吗?】
——嗯。
安隅抬起头,继续向前走。
头顶微弱火光映照着他身边小小方角落,身前与身后是无边黑暗。
——这些人俑也并不像唐风说那样有攻击性。
【因为来人是你。】
——为什?寓言中,祂因混沌叛乱而难以融汇,混沌体应该排斥秩序体靠近吧。
【认为律还在坚守意志。】
【混沌体当然抗拒秩序体到来。】
也许那并不能算座雕像,质感与真人无异,只是那仿佛已在时间中凝固感觉会让人错以为是雕像。
当他仰起头,雕像目光也仿佛偏转角度,静静地落入他眼中。
“长官。”
穿越这条沟壑让他嗓子更加沙哑,已经彻底听不出来原本声音。
安隅清清嗓子,挨着十字架在地上坐下,仰头虔诚地看着高处垂眸凝视自己雕像。
他忽然很想拥抱他长官。
冰冷枯寂如此,却纵容个人鲁莽地撑着星灯火闯入他世界。
安隅垂眸,摘下皮手套,丢弃在黑暗之中。
漫漫长路,无尽人俑在沉默中注视,沟壑中风声凄厉,头顶火苗却从未被吹灭,直到他终于来到那处破败神殿。
斑驳残垣似曾相识,是从前窥探秦知律记忆时见过那座黑暗高塔。
【可律从不拒绝你。】
安隅脚步微顿。
漆黑峡谷中,唯头顶有簇莹莹火光。
——清白刑架究竟是什?
【它内核是自惩戒。混乱反叛不是第次发生。在祂古老记忆中,有位不肯屈服弱神为自己打造座刑架,把自己永生困在其上,以免转身拥抱罪恶。那位决绝神明为刑架创设个机制——刑架受到每丝伤害都会转移给刑架上人来承受,所以清白之人旦缚于其上,便永远无法获得救赎,唯有以消陨换取解脱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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