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心匣子做得精巧,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谁家,厉随自己捏起个雪团,酥皮,手感当然好不到哪里去,却还是嫌弃地吃:“再给两瓶药。”
“那是治病,你当吃糖豆呢?”江胜临将银叉放下,“若真要三年五年调养,现在就急不得,得细水长流。”
厉随摇头:“这
祝燕隐很坚定,肯定没有所有人,至少不包括。
他抽空去找江胜临,还带盒好吃点心。
江胜临正在收拾药箱,看他这架势,基本猜个七七八八:“祝公子是想问昨晚事?”
“听厉宫主说,杀赤天要用他命去换。”祝燕隐试探,“是真吗?”
江胜临叹气:“此事说来话长,与祝公子没什关系,还是别问。”
祝燕隐五十,把昨晚简短对话粗略回忆遍:“就这些,没。”
厉随表情言难尽,心情也很言难尽,就如江胜临所言,他已经许多年没醉过,昨晚实在不该多饮那几坛。
厅中很安静。
过会,见厉随还是不准备说话,祝燕隐慢吞吞往他面前推碗馄饨,吃吗?
厉随胃口全无,他站起来走到门口,又停下脚步。
祝府厨子还是每天翻着花样煎炒烹炸——没错,祝府此番北上,连厨子都自带。
院里祝小穗:“厉宫主,这早。”后半句吞下去,这早你怎就来。
祝燕隐也挺诧异。
厉随径直进屋,拖过把椅子坐在他对面:“昨晚喝醉之后,跟你说什?”
“没什。”祝燕隐放下手里调羹,“什都没说。”
“并不想窥人往事。”祝燕隐赶忙解释,“只是想来告诉神医,若厉宫主旧伤需要什罕见药材,只管说声,三叔经营药材生意,还有几位堂兄经常出入皇宫,找起药来不麻烦,很方便。”
江胜临见他脸真诚,也跟着笑起来:“好,将来若有需要,定不会客气。”
祝燕隐这才放心,规规矩矩地告辞离开。
那盒点心是芝麻酥,做成雪白团子形状,打开后似春日梨花落满匣。厉随推门进来,见江胜临正举着个银叉左看右看,便道:“你在瓜田里刺猹,可能也是这个姿势。”
神医:“……”你给出去。
祝燕隐立刻举起右手,很懂行情,不说,谁都不说!
厉随暗自摇头,大步离开小院。
祝小穗提心吊胆地,觉得自己若每天被这吓上回,八成没多久就也要求助江神医。
祝燕隐递给他个糖包:“其实厉宫主也没那吓人。”
祝小穗完全不认同,厉宫主还不吓人吗,前些年有不怕死江湖小报发起评选,你是要孤身人三更半夜去乱葬岗里与无头尸体共睡晚,还是要与大家都知道他是谁切磋武学,结果所有人都选乱葬岗。
厉随沉默与他对视。
大魔头要是出现这种明显带有威胁和不信任表情,绝大多数江湖人都会战战兢兢,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死。但祝二公子不样,他虽然也有点心虚,但并不觉得自己会死,只是觉得是不是脸又要被恶狠狠扯住,于是及时咽下嘴里小馄饨,咕嘟。
厉随勾勾手指。
祝燕隐反而往后缩缩,主动供认:“就说讨伐魔教事。”
厉随眼底明显沉:“都有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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