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命大,崖下就是正在栽培雪莲江胜临,神医等整整年,好不容易等到晶瓣舒展,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,就从天而降个人。
“砰”!
花没。
厉随还记得自己初醒时,面前那张惊愕脸:“还没治呢,你
“不会轻易杀你,却也不会放过你。”赤天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,“三年前去趟南边,并不是去置办产业,而是找人,共找三十几个人,经过轮又轮比试,最后只剩下这十七个,资质自然比不上你,却也都算练武奇才。”
他蹲下来,试试厉随脉搏:“既然师弟想死,那在死之前,不如再做件好事,让他们分你功夫,也好得些长进,尽快为所用。”
厉随半闭起眼睛,像是没有再听他说话。
那十七人中十六个,就是现如今焚火殿十六大护法。当时他们被赤天从四面八方寻来,共同修炼噬月邪功,又共同瓜分厉随内力。
因赤天已经先步伤厉随,众人自是肆无忌惮,其中名妖女甚至还凑近端详半天这难得见俊俏样貌,“咯咯”笑道:“死可惜,教主不如赏,将来也好得些快活,不浪费这——”
已近弥留,赤天经常借口身体不舒服待在雪原深处,就连师父丧仪,也是晚足足三天才出现。
天门子病逝后,厉随将他骨灰送回晋中老家,又在那里待半年,再回雪原,等着他就是最后场师兄弟间比武。
赤天早有预谋,在三百招时佯装受伤落地,趁厉随上前查看时,反手将他制服。子夜时分,满月正红,赤天眼睛也红,他带着野兽捕食后狰狞笑容,看着心口受到重创,动弹不得师弟:“你输。”
厉随嘴角溢出鲜血,不可置信:“你疯。”
“没疯。”赤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赢。”
话未说完,脖颈就被双冰冷手卡住,伴随着清晰“嘎巴”声,缕鲜血从她嘴角溢出,脖子彻底断。
这场变故来得突然,现场众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,厉随就已经把手中新鲜尸体丢在地上,自己顺势往后飞掠,向着雪崖方向而去。
赤天咆哮似烙铁穿透雪夜,带着不可置信撕裂惊怒:“师父教你别功夫!”
厉随身影如断线风筝,被风漫卷向前。
那其实不算功夫,而是平时玩闹把戏,教高手如何藏住内力,将自己变成普通粗鲁武夫。刚刚在生死关头,他突然想到这套心法,便在极短时间内匿起部分内力,又趁对方不备,用最后丝体力跳下雪崖。
厉随嘲讽:“靠偷袭?”
“靠这个。”赤天右掌按住他命门,神情看似平淡,却压不住语调中兴奋颤抖,“很快,就能永远地赢你。”
隆冬雪原冷得刺骨,疼也刺骨。厉随在给祝燕隐描述噬月时,曾说过“全身似被重物碾过,筋骨寸断”,其实尚且算是温柔,换做那夜自己,只觉得连脑浆与骨髓都要生生抽离,每根细小脉络皆被无形银针挑出,带着血热度,再被寒风吹成脆裂僵硬。
赤天很快就停手:“放心,不算贪,只要你两成功力。”
厉随看着他,语调比冰刃更冷:“你要现在就杀,否则,将来定会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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