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燕隐也从他碗中分走勺,嗯,是挺甜。
两人吃完午饭,又休息阵,方才准备去看看隔壁状况。结果推门就见江胜临正靠在院中树下,脸疲惫伸手揉着太阳穴。
“江神医。”祝燕隐上前扶住他,“你怎还没歇着。”
“刚被放出来。”江胜临坐在石凳上,“也算见过不少病人,这潘仕候放在父母里也算奇葩,不问儿子能不能醒来,只问醒来之后还能不能习文习武,直到现在还在哭,劝你们还是别去。”
“真醒不来?”
祝燕隐将门“咣”声关严,坐回厉随身边:“昨晚看江神医表情,就猜到或许会是这个结果,不过好歹命保住。”
“你觉得潘锦华身上毒,是怎来?”
“江神医说不是咬,那就很有可能同张参样,是毒水泡出来。”祝燕隐道,“若潘锦华被人强迫绑去练功,潘仕候不可能不说,怕是早就哭着喊着来找你。现在既然言辞闪烁,还编个被张参咬住脖颈拖出城谎言,那恰能说明潘锦华不是被绑走。”
换言之,自愿。
潘锦华摊上这个既溺爱又疯魔倒霉爹,从小被打压教育,内心八成早已扭曲,不说打赢厉随,就算只为在江湖上闯出名头,估摸也会很愿意试试邪门歪道。
看着自己腕上绷带:“其余人知道被咬伤事吗?”
“不知道,没让往外说。”祝燕隐道,“你自然是相信江神医,他既然说咬伤无妨,就定不会有事。但其余人却未必,再加上人多口杂,保不准会传成什样,不如保密。”
厉随点头:“好。”
祝燕隐摸摸床单,又问:“昨晚睡得好吗?你若觉得床还不够软,待路过下处大城时,再让章叔去买些被褥棉絮。”
厉随其实是不怎喜欢睡软床,但此时靠在这雪白柔软棉花窝中,竟然也靠出几分舒适安逸,可见江南调调确实催人懒散,与那些诗样,都能让人不想再过问世事,只愿沉溺温柔乡。
“能将命保住就算不错,亏你昨晚及时将他
每个练邪功人在被吞噬之前,都会觉得自己有能力控制住心神,就如赌桌上输红眼赌徒,永远觉得自己下把就能翻本。至于最后下场是什,只有局外人才最清楚。
至于潘仕候是在儿子入魔之后才知情,还是根本就亲手促成这切,不好说。
“或许是前者吧。”厉随喝口燕窝粥,“潘仕候再望子成龙,也不至于放任他跟着张参后路走。猜他是在潘锦华即将入魔边缘,才觉察出异常,又不敢同说真相,只好编出假装自己是受害者谎言。”
祝燕隐问:“甜不甜?”
厉随看眼调羹:“甜。”
祝燕隐没有提潘仕候,厉随也没提,但架不住隔壁幺蛾子实在多,两人顿午饭还没吃完,天蛛堂弟子就又跑来,说自家少爷不行。
祝燕隐打开门:“不行是什意思?”
“就是,就是,江神医说醒不过来。”天蛛堂弟子道,“就算醒来,也只能痴痴傻傻。”
祝燕隐回头看眼,见厉随仍坐在桌边,没有要过去看意思,便对那弟子道:“知道,厉宫主有伤在身,还在调息,你先回去吧。”
潘仕候悲声几乎能穿透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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