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随掏出厚厚摞银票。
小伙计立刻精神抖擞,简直就是精神小伙:“也别下次,哪能让客人白跑趟。”边说,边“咣咣”就卸门板,又将所有灯烛都点亮,还主动提出要去后院拿老板私藏好货,看起来恨不得将年赚头都挂在面前两人身上。
祝燕隐被他这套行云流水手法给震住!
厉随顺手拿起方砚台:“喜欢吗?”
“你要是送,就喜欢。”祝燕隐答,“不过现在你还没付银子,所以能说实话,这就是方普通端砚,只不过做得花里胡哨些,没什稀罕。”
祝小穗:不,才不信,江湖大魔头只需要杀人,不需要砚台。
他正准备据理力争下,厉随就来敲门,邀他起去城北砚台铺。
祝燕隐感慨,这是何等心有灵犀,你等着,换身衣服就来。
祝小穗脸哀怨地趴在窗户上,目送自家公子和大魔头双双离开。
想回江南。
礼这种事,讲究就是个投其所好。祝二公子喜欢,无非就是剑与书。剑指江湖,江湖中稀罕物件虽多,但都要费时费力去找,不如先从书上下手。
厉随不耻下问:“书?”
江胜临诲人不倦:“书范围就大,琴棋书画,文房四宝,首好诗手好字,文人喜欢来来回回无非就那几样。正好鹤城是状元乡,城里定藏着好东西!”
听起来像是有几分道理。厉随派出弟子打听,都说城中最有名才子住在城北,名叫徐云中,开着家砚台铺子。
隔壁卧房,祝小穗恰好也在说,城北砚台铺子像是名气不小,大少爷最喜欢砚台,不如咱们去瞧瞧稀罕,若有好,就买送回柳城。
厉随笑:“是不懂,你自己去挑。”
“自己不想要,不过却想找些好东西给大哥。”祝燕隐道,“伙计不是去后头拿好货吗,这里徐老板既然是鹤城第才子,总该有些稀罕物。”
桌上还凌乱摆着几张纸,应该是供客人试笔用。祝燕隐倒点壶中水化墨,瞥见壶柄上刻字,笑道:“原来们看到长瓢上‘徐’字,就是这里徐老板,可惜他睡——”
话音未落,门就“嘎吱”声,从里头出来名穿着宽大长袍男子,睡眼惺忪长发披散,丹凤眼,唇薄而红,面容白皙俊美,哪怕此时明显刚从床上
夕阳隐没,街道两旁华灯初上。
祝燕隐走路慢,厉随便陪他起慢,两人路过小吃摊子时要买块糕,路过锦缎铺子也要进去看眼,就这晃悠悠到城北时,大半店铺都已经关门。黑漆漆风吹着枯枝,还是问街坊邻居才找对地方——处不大不小灰瓦屋宅,藏在七拐八拐巷子最深处,店名起得寂寥,叫孤云高。
小伙计听到有人扣门环,伸出脑袋说,们打烊啦,客人请明天再来。
祝燕隐道:“但是们明天就要走。”
小伙计打呵欠:“既然明天就要走,那就下次再来吧。”
“鹤城也产好砚?”
“鹤城不产,可徐老板面子广,朋友多,所以天南地北货都能找得到。”
“……也行。”祝燕隐站起来,“那同厉宫主起去看看。”
祝小穗心碎:“公子出门又不带?”
祝燕隐和颜悦色,厉宫主也要买砚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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