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小穗点点头:“那现在就去。”
隔壁,江胜临也在问厉随,听说那徐老板生得副好样貌,因为来往说媒人太多,连家里门槛都是包上铁,免得被踏平,真假?
厉随将擦脸用
祝章掀开厚厚帘子,想将祝燕隐搀扶下车,却看见自家公子正靠在厉宫主怀中,睡得脸香甜,可能是觉得有些冷,手还伸进人家衣襟里。
老管家惊呆:这实在太失礼!
厉随冲祝章做个噤声手势,轻轻握住祝燕隐手腕,将他胳膊放好,随后将人打横抱起,带出马车。
被外头凉风吹,祝燕隐醒,哑着嗓子问:“客栈?”
“嗯。”厉随道,“你继续睡。”
这看来,倒是可惜,方才没有多聊几句。
小伙计搬过最后块门板,刚想搭上去,却又有另位客人来。
“抱歉,们已经打烊。”
来人是名二三十岁男子,面容平平无奇,眼睛稍稍耷拉着:“有事要找这里老板。”
徐云中看他眼,没什兴趣:“你也是江湖中人?”
祝燕隐舒舒服服靠在厉随胸前,觉得十分有安全感——超凶大魔头胸膛,想没有安全感也难。
马车颠簸,颠着颠着,人就睡着。
厉随用指背抚开他碎发,在额上温柔落下个吻。
砚台铺子里,徐云中还在不停地发表意见,重复自己究竟是多不容易才得那几方砚,小伙计听得头都要疼,便边收拾边敷衍打发:“老板,你若实在不想卖宝贝,那就去写两个字,咱们也能卖钱。”
徐云中又不想写字,因为他觉得写多自己会不值钱。由此可见祝二公子其实已经算是读书人里毛病少,有衣就穿有饭就吃很皮实,倘若被亲爱大哥克扣月钱,别说写几幅字,写几百幅都不成问题。
“不睡,还没洗漱。”大户人家公子就是这精致讲究。
厉随被他稀里糊涂样子逗笑:“那送你回房。”
祝小穗已经准备好热水。祝燕隐坐在床边,边烫脚边问:“们行李里,还有什能送人东西吗?”
“有,多得是。”祝小穗把漱口青盐递给他,“公子要送谁,来安排。”
“就城北砚台铺徐老板,今晚买走他不少好东西,你也挑点稀罕,明早回给他。”
男子跨进门:“算是。”
小伙计着急:“哎哎,还没让你进来。”
伸手想拦,却没拦住。男子径直走到徐云中面前,他腰间挂着个奇怪银色面具,不断折射出跳动烛光,上头开三条细缝,看着滑稽。
……
祝府马车停在客栈前。
小伙计包好砚台后,又去上门板。
徐云中无所事事地站在柜台前,余光瞥见纸上写两行诗,明显愣——倒不是在愣诗,李颀七言恰好应“孤云高”店名,是个客人都会吟两句,不稀奇。他愣是字,笔法飘逸洒脱,秀中带骨,铁画银钩。
“最近鹤城有什人来吗?”
“有啊,有许多江湖人,听说要去东北雪城,还有江南祝府二公子,许多人排队等着见他呢。大家茶余饭后都在说,也就老板你,醉个多月,都快与世隔绝。”
徐云中恍然:“原来是他,怪不得,说哪里来这手惊绝好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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