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事情很简单,那晚赤天找上砚台铺子,给鹤城第才子强塞粒毒药,威胁他混入祝府队伍,先与祝燕隐混熟,再伺机下药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徐云中从袖中掏出个药瓶。
厉随自然清楚面具人是谁,他收下药瓶,又问:“你为何要说出来?”
徐云中突然被戳中怒点,恶狠狠道:“因为此生最厌恶受人威胁。”
清冷孤傲大才子,早已被人追捧奉承习惯,心气多高啊,哪里能受得这种窝囊气?更别提还要给人投毒,手法之下三滥,光是想想就头晕目眩。
从屋里传出个冷冷“滚”字。
徐云中只好祭出杀手锏:“与祝公子有关!”
厉随微微顿,放下手中湘君剑。
他自然知道这句“有关”可能是假,但倘若有万分之可能是真呢。
“进来。”
徐云中道:“有事要去找厉宫主。”
祝府家丁还是很好心,立刻就展开劝阻,毕竟们都是见过剑十个头人,实在不忍见你成为第十个。
但怎说呢,好言劝不住该那啥鬼。
于是徐云中还是路被东北风卷着衣摆,去隔壁。而隔壁万仞宫弟子也很吃惊啊,吃惊程度不亚于看到自家宫主在月夜起舞,为什个两个读书人都这狂放不羁,们好不容易适应祝公子,居然又来个?
徐云中:“你们宫主住在哪间?”
个大汉,由衷回答,其实也没什事,就想同祝公子聊聊诗词,聊聊书画,再聊聊风花雪月。
听就好文人雅士!
祝燕隐欣然允诺。
于是两个人就从顾恺之聊到张僧繇,从《燕歌行》谈到《洛神赋》,说差不多个多时辰,才看起来很宾主尽欢各自散去。
八名彪悍祝府家丁也跟着起散去,祝小穗边伺候祝燕隐洗漱,边道:“说都是些皮毛上东西,这样也能叫第才子吗?”
徐云中握住拳头
徐云中关上门,先极快地在屋内环视圈,确定只有厉随人,并无附带八个大汉,这才松口气。
厉随坐在桌边,身黑衣,目光寒凉。
徐云中及时道:“被个挂着面具丑黄丑黄男人喂毒药。”
厉随:“……”
徐云中将那晚发生事情用极快速度说遍,不快不行,因为他也不想和这“你说完立刻就要死”凶残目光多接触半刻。
万仞宫弟子迅速挡在他面前。虽说读书人没什杀伤力,但这寒冷冬夜浑身乱飘白纱造型还是太惊人,不得不防。
徐云中清清嗓子:“厉宫主!”
万仞宫弟子目光同情,完,你死。
徐云中继续道:“厉宫主,有事想要请教你。”
嗓音又高又颤,也不知是矫揉造作没作好,还是被冻,反正听得周围圈弟子牙根子疼。
“看他诗,可不像这肤浅人。”祝燕隐将脸擦干净:“与平日格格不入得过于明显,反倒看不清此人究竟是真是假,是敌是友。”
他原本想去找找厉随,但夜已经很深,便躺回床上,明日再说也不迟。
万仞宫住处就在祝府隔壁。
半夜三更时,扇门“吱呀”被推开,音效和闹鬼差不多。
负责“保护”鹤城才子几名家丁立刻围上前:“徐老板,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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