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撒蛮迈:“……”
祝燕隐站在屋中,姿态凛然,纯白如万丈山巅终年不化积雪:“而你既生为天地,就该追求与天地同生,所谓功名利禄在亿万万年洪流中,简直轻不可言。真正天人合,是超脱肉体禁锢,向着至真至善至美,追寻宇宙永恒。”
古撒蛮迈仰头看着他,吃惊得说不出话,他从未听过这样说法,更不知道,原来在自己苦苦追名逐利时候,这些白衣服读书人居然已经开始追求宇宙间永恒——他原本以为初入焚火殿时,那满殿金银和满桌佳肴就已经是神仙日子。
三个美丽高傲读书人站在起,连房间都会发光。
古撒蛮迈看着这刺眼飞升画面,胸口阵钝痛。
“你即是天,天即是你。”祝燕隐突然伸手指向徐云中,“知道他为什身中剧毒,却不会死吗?”
古撒蛮迈不自觉就干咽口唾沫:“因为有解药。”
祝燕隐用恨铁不成钢眼神看着这西南人:“你怎直到现在还想着解药?”
古撒蛮迈:“……”
祝燕隐谆谆善诱:“人既生于天地间,百年后也要归于天地,那天地与你又有何分别?”
自己究竟是为什而活。
古撒蛮迈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深奥问题。
他之所以愿意从西南来到东北,是因为赤天许下名利,而后来所做系列事情——包括练噬月、屠正道、掠金银,也都是想要焚火殿尽早统江湖,这看来,自己确像是在为名利而活。
但现在人已经落入厉随手中,别说名利,就连自由都已彻底失去,是不是就应该去死?
答案当然是否定,古撒蛮迈不想死。
祝燕隐又道:“现在你回答另外个问题,你是谁?”
古撒蛮迈完全不想再经历次刚才内心洗涤,因为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前三十年都在渺小卑微地白活,就像天地间只愚蠢蝼蚁,完全不像赤天所描绘那般显赫华贵,于是惊慌地说:“不知道!”
祝燕隐掷地有声:“你不是古撒蛮迈!”
古撒蛮迈心都在颤:“不想听!”
祝燕隐震惊极:“为什不想听,你竟不愿知道自己是谁?!”
连大瑜官话都没有好好学习过古撒蛮迈更晕:“没、没区别。”
“那现在你已经明白,你就是天地,既然天地不灭,你就不会死。”祝燕隐道,“至于这具躯壳,无非是行走皮囊而已,就算不长成这副容貌,你也还是你。”
古撒蛮迈完全跟不上这个节奏:“对,是。”
“无论天晴下雨、花开花落,天地都是不会变,虽然冬日万物萧瑟,春天百花盛开,但天地始终是天地,本质没有任何改变,变只是在别人眼中表象。”
“而你也是天地,那同样道理,你本质样是不会变。无论你是为焚火殿杀人,还是在西南织布,或者是加入们武林盟,你都始终是你,既然如此,那你待在哪里,选择做什事,又有什关系呢?”
那问题就又回到最初起点,究竟是为什而活?
他并不认同徐云中活法,天地关屁事。
祝燕隐洗脑点拨: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自己就是天地?”
古撒蛮迈眼底再度露出迷惑而又隐隐震惊神情。
是天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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