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燕隐:“都是保护。”
潘仕候明显噎:“是。”
大家没什深厚亲情,也不必多聊,做完表面功夫之后,厉随便差人将他送回住处。而江胜临依旧在靠着椅子唉声叹气,唉时间还很长,直到厉随与影卫说完话,他仍然维持着惨遭心上人抛弃颓废姿态,双目迷离。
厉随言简意赅:“恶心。”
江胜临:“你还有没有良心啦!”
江神医:“……”
潘仕候解释:“锦华情况总不见好,途中又染风寒,险些没留住命,实在放心不下,便请蓝姑娘暂时留在白头城替照顾。”
祝燕隐心想,你儿子都这危急,你怎还要带着人来东北,好好留在天蛛堂不行吗?
当然,他问出口话并没有这直接,听起来充满关切很委婉。
潘仕候答道:“若能生擒赤天,或许锦华还有救,必须过来。”
厉随握过他手腕,刚打算亲口,门外就传来影卫声音。
“宫主,潘掌门也赶来东北。”
祝燕隐仰天长叹,他是真很讨厌那个小老头。
厉随捏下他脖颈。
祝燕隐立刻缩成团:“他会不会又对你提什无理取闹要求?”比如“宝贝儿子实在太惨,需要你五成内力救命”之内。
“为什要去地底暗室?”
“你不好奇吗?”
“不好奇。”
祝燕隐:“……”
祝燕隐道:“发现你好像对什都没有兴趣。”
祝燕隐在旁安慰,没关系,们速战速决。
但速战速决
江胜临是最清楚潘锦华伤势,绝非朝夕能养好,虽说昏迷不醒也闯不什祸,但确实随时都有可能命呜呼,这个脆弱病秧子交给蓝烟照顾,倘若真死,那潘仕候不得记恨她辈子?
江胜临后悔极,后悔自己当初怎没有多叮嘱几句,提醒她千万不要搅和进潘锦华事情里,这可好,人都没回来。
潘仕候又问:“武林盟可有什计划?”
“大家也是刚刚抵达雪城,稍后万盟主会与各大掌门在前厅议事。”祝燕隐道,“潘堂主若有兴趣,也起来吧。”
潘仕候点头,接着试探:“看外头有不少军队……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哪里行,和你起去。”祝燕隐站起来,打算看看对方是不是还心碎欲裂地失智着,甚至连关心大侄子表面功夫都不愿再做,张口就是神奇要求。
结果潘仕候还挺正常,顶多有些长途跋涉后疲惫。
江胜临听到消息之后,也赶过来,是医者本分,毕竟潘锦华命是他救回来,二来也是和祝燕隐样,担心潘仕候又疯癫回,还有第三点,他特意换身新衣,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,准备迎接暗恋姑娘。
谁知姑娘没来。
厉随想想:“在认识你之前,确是。”
对所处环境没兴趣,对别人事情没兴趣,甚至对喜怒悲欢都没什兴趣,每天除练武,就是抱着剑靠在回廊下,闭眼听雨和风雪声音。
但现在已经有些改变,至少他开始对江南感兴趣,还有那据说亲戚很多很热情祝府,以及王城里元宵花灯游。
祝燕隐摸摸厉随脸,心想,那你这二十多年可过得太寡淡。
就像个黑漆漆小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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