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燕隐放下手里点心,迎面走上前,雪白蓬松地挡在门口,气势搞得很足。
怎说来着,狭路相逢勇者胜。
潘仕候:“祝公子。”
祝燕隐:“潘掌门怎又来?”
“有事想找厉宫主。”
距离雪城最近轰天火炮在,bao风岭,那是大瑜最酷寒疆域,不会有百姓愿意住在这种地方,只有驻扎卫国北原将士们,日复日地数着日升与雪落。北原军大元帅与祝府也算有交情,在接到兰西山密函后,他很爽快就借出轰天火炮。
要把这个大家伙运到雪城,可不是轻松事情,需要用数百壮汉加上滚木车与绳索,才能点点往前拖拽。此时若有人站在高处往下望,就能看见在纯白千里雪原上,许多小小影子正在蹒跚前行,他们肩头扛着粗绳,身后是座缓缓移动漆黑“小山”,山上还捆扎着棉被与防潮油毡布。
雪城中,万渚云去找过三四回兰西山,表达武林盟不愿向朝廷借轰天火炮意思,他实在担不起国境安全责任,论起重要程度,八十个焚火殿加起来也比不过。但兰西山只顶着块帕子躺在床上,唉声叹气道:“罢,那头都已经动身,与其来回折腾,不如抓紧时间将这头事情解决,趁早还回去。”
万渚云:“可——”
兰西山捂着心口,好番咳嗽。
廷还有咱们不知道隐藏兵力呢,边境没问题。
在外头沸沸扬扬讨论里,祝燕隐正裹着毯子,坐在软塌上喝茶,造型喜感。
过会儿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你怎也不问问,为什要借轰天火炮?”
厉随:“你为什要借轰天火炮?”
祝燕隐:“……”
“他在休息。”祝燕隐上下打量番这小老头,很直白,“不想让你见他。”
潘仕候没料到他会来这句。
祝二公子才不会给这种小老头面子,于是他继续道:“你每回找厉宫主,不是为天蛛堂,就是为你儿子,哪有次是真关心他?”
潘仕候脸色明显有些僵,但他到底是老江湖,不会跟祝燕隐争这无谓高低,便只强辩道:“当年厉宫主住在天蛛堂时,也曾对他悉心照料,衣食住行不敢有丝毫马虎,但他态度都极为冷淡,像是不喜欢别人对他关怀备至。”
祝燕隐被他这神奇言论给震住,你大侄子性格冷淡惹你讨厌,那你顶多不关心他就是,怎还理直气壮地啃起来,这种脸皮厚度?于是他手挥:“往后若没什
万渚云也便不好再说什,怕把这老大人气出毛病。
轰天火炮外借,看来是势在必行。各大门派再度深刻体会到跟着江南望族混好处,怪不得读书人在赶考时,都要拜个大官做其门生,有朝廷背景确实好办事。在这方面,就不得不佩服厉宫主——要说与祝府关系亲近,全武林谁能比得过万仞宫?
不说别,就连祝公子都日日待在厉宫主房中,除偶尔出来透气,连个影子都看不到。
也不知两个人在做什。
这日午后,潘仕候又从远处走来。
算,不想说,你走吧。
厉随两根手指拈着茶杯,手肘撑在桌上,笑得水面乱晃。
祝燕隐将毯子扯高,连头起包进去。
就很气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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