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你!”她发出野兽绝望嘶吼。
影卫七手八脚地将她拖回去,又捂住嘴。
“盟主。”其余门派问道,“对方像是受重伤,可要去追?”
“不必。”万渚云将长刀递给弟子,“你们追不上。”
黑衣人并未走远,甚至都没有离开大院。
守在院中影卫正和个黑衣人缠斗在起。对方身形纤细,戴着副黑色面具,手中并无任何兵器,出招看似软弱无力,却能以抵几十,将所有影卫都打得毫无还手余地。
原野月靠在门上,屋檐上只灯笼照出朦胧幻境,她几乎要不敢相信自己眼睛:“小星……”
其余影卫上前,想要将她拖进去,原野月却拼命挣扎起来,嗓音凄厉嘶哑:“小星!你来救!”
黑衣人扭头看向这边,有片刻分神。
柄长刀“哧”声穿透他肋骨。
绝疼痛还是令她头晕眼花,干涸嘴唇也起层爆皮,躺在床上时,像具干枯骷髅。
狂风将屋檐上积雪吹落,白色寒雾在四野漫开。
雪城是没有更夫,只能凭借经验和感觉来判断时间,房中间火盆烧得有气无力,几块浅红色炭看着也快要燃尽,屋内比屋外更冷。
要是没有江胜临那几瓶药,原野月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死。她蜷缩着,双目无神看着床柱,脑海里浮现依旧是原野星,曾经事事都依赖自己弟弟,和睦亲善父母,记忆中家正在越来越模糊,而逐渐清晰起来,是那场突如其来变故。
自己过生日时,哭闹着要件新衣,父母便出海去打鱼,想用鱼获去集市上换块布。结果当晚海上却刮起飓风,掀翻大洋深处所有渔船,连村子里百岁老人也说,他们从来没见过那高浪。
他径直进到万仞宫住处,将面具与血衣往墙角丢,换身厉随衣服,便又嚣张地向外走去,边走,缩在起骨骼边“嘎巴”延伸,很快就恢复成高大男子身形。再熟练翻过窗户,进屋还没站稳,雪白祝二公子便迎面扑来,手脚并用这挂——
“方才原野月惨叫,吓死。”
厉随
“小星!”原野月疯般瞪大眼睛。
万渚云拔出长刀,带落片暗红色血,还欲再进攻,黑衣人却抬手扬出片烟雾,闪身后退几步,像抹幽魂被风吹动,鬼影般消失在夜色深处。
这切都发生极快,快到万渚云已经合刀回鞘,其余门派才举着火把匆匆赶来:“盟主,发生什事?”
“有人想要劫她走。”万渚云看眼原野月,“那是你弟弟吗?”
而原野月还在直直地盯着雪地,现在火把多,照得四野亮如白昼,她才发现,雪地上斑斑血迹上,正在流淌着层蓝色荧光——那是剧毒,方才伤自己弟弟那把刀上淬有剧毒。
自己害死父母,弟弟恨自己是对。
原野月嘴唇颤抖,想记起更多关于渔村回忆,却觉得混沌正在点点吞噬着自己大脑,胸口沉闷,如溺水之人无法呼吸,只能惊恐又徒劳地在梦魇中挣扎着。
“谁!”
窗外突然传来声大喝。
原野月从沉睡中惊醒,猛地睁开眼睛。听到耳畔刀剑声,她也不知从哪里来力气,突然就踉跄着向门外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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