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随问:“人呢?”
万渚云道:“暂时软禁在后院。”
“消息是从哪里传出去?”
“是沧浪帮
厉随笑,又抱着他往更陡峭峡谷掠去。祝燕隐试着睁开眼睛,却很快就被飞速转变景象和风逼得重新将脸埋进对方胸口。话本里飞檐走壁没有骗人,果然既潇洒又威风,祝二公子已经想好落地时要摆大侠姿势,结果人却被压进整片雪昙花田,压得狼藉片,嘴唇也被吻住。
厉随只手垫在他脑后,免得将人冻坏。雪昙是没有香气,它们只会在花瓣上结出剔透层冰,又在阳光下曳出片细小光芒,让整片山谷越发虚幻不似真。
“冷吗?”过会儿,厉随问。
祝燕隐双手勾着他脖颈,被亲得气喘心跳,这种场景,若换成春日里温暖花田,是不是就能开始不轨之事,毕竟魔头都喜欢幕天席地,不喜欢幕天席地魔头不是好魔头。
厉随道:“江胜临就是在这里捡到。”
然而祝燕隐已经拉起厉随跑出卧房,只留下句“去告诉舅舅,们晚上再回来吃饭”。
踢雪乌骓驮着两个人,向着茫茫雪崖路疾驰。
风大天冷,厉随扯过披风,将怀中人严严实实地包起来,连丝头发也没露在外面。厚重毛皮阻隔刺骨寒意,祝燕隐双手放在他胸口处,觉得很暖和,于是将整个人都贴上去,舒服得快睡着。
厉随单手抱着他,又甩马缰,越发风飒飒。
雪崖虽不比林雪峰高陡,寻常人却也难以攀爬,风停之后更是片死寂,可景色却极美。冷冷阳光被冰块折射,四野纯白,满目璀璨。
“厉宫主,今日是家公子生辰,你若没什事——”
“有事。”
“有什事?”
“送礼。”
祝小穗目光狐疑,上上下下扫视圈,礼呢,你明明就是空着手来。
祝燕隐靠在他怀中,往上看看,云环缭绕,高不可及,于是将人抱得更紧些。
好文弱。
两人在山谷中待大半天,手牵手四处散心看风景,哪怕不说话,只是看着彼此都舍不得移开眼睛,直到下午才回到城中。
进门就遇到万渚云,急匆匆道:“厉宫主,今天中午时候,潘锦华已死消息突然就在武林盟里传开。”
个个都说得有鼻子有眼,活灵活现得宛如亲眼目睹。潘仕候有多疼爱他那宝贝儿子,全江湖都是知道,现在骤然听到这个消息——其实潘锦华死不死无所谓,有所谓是潘锦华都已经死,潘仕候却还假称儿子没死,更率众路赶来武林盟,这明显不合常理。
“还有花?”
“是雪昙,没什用,只是好看。”厉随替他折朵,“你若喜欢,试试能不能在西北种片。”
“怎只在西北种?”
“因为江南不下雪。”
“……嗯,也对。”
祝燕隐也问,你要送什?
厉随道:“。”
祝小穗当场就惊呆,这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进祝府,哪个不是削尖脑袋挖空心思往里挤,你倒好,不给家公子送贺礼也就罢,还妄图将自己也倒贴进来,世间竟有如此会占便宜人,真是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祝燕隐笑着握住他手腕:“好,那你可别反悔。”
祝小穗:公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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